“请我们漕帮的!”
“我们是牙行的!”
贾琮微微皱眉。
贾琏朗声一笑,回头笑道:“你看,地头蛇就是嚣张。
请他们呢,要加价。
不请他们呢,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些帮会,背后有人扶持。
如此看来。
为兄都不放心你孤身去苏州了。
且先扬州安下再说。”
“二哥还是请漕帮,扬州盐场重地。
他们哪有不熟巡盐御史老爷的。”贾琮出点子道。
贾琏答应漕帮的去挑货箱,打行、牙行的黯然退出。
若是一般民船、商船。
他们一定强买强卖。
可眼前这是打起“江南市舶司”的招牌。
强买强卖,不是作死么?
远山如螺狮一般盘旋。
近水碧绿如洗,水天一色。
贾琮、黛玉跟后上了埠头台阶。
江水时涨时缩,台阶设得老长。
这时漫到了只剩下二十多级。
台阶与江水接触的地方。
碧绿色的青苔稀稀拉拉,随水晃荡。
埠头上林管家迎下来,老泪纵横。
“小姐可算回来了,快上轿吧。
这两位爷想必是老爷信说的琏二爷?
琮三爷?
快请,快请上马”
“无需客气,这是我兄弟。”
贾琏不失风度地温和一笑。
林管家“噢”的一声,不由多看了贾琮一眼。
林黛玉应声道:“琏二哥、琮三哥,都在家里下榻。”
林管家点头:“理应如此,连月奔波,先歇下再说。”
贾琮沉吟一番也没拒绝,看了眼黛玉。
雪雁正拿一个小木凳子放在轿门前。
黛玉扶紫鹃之手上轿,青色珠幔。
回头微笑,两颊浮出浅浅的酒窝。
俩兄弟骑马进城,至扬州城门口。
摊贩云集,货郎走街。
商贾车马络绎不绝。
“江都方酥,高邮鸭蛋,新鲜的鱼脍喽!”
“仪征五色糕呀!芙蓉糕呀!
栀子花呀!十钱一块!
十五两块!”
浓浓的江淮口音充斥市井。
过了搜检,进得城门。
坊间酒楼可见徽州巨商穿梭其间,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