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几年一出落,不定能高兴一场。
是病总有好的时候。”
林黛玉恍若未见未闻。
紫鹃侧背只见姑娘的一拢堕马髻。
浅绿纱质上襦、腰间玉带,紫鹃咂砸嘴。
缓缓再劝道:“姑娘,琏二爷未必靠得住。
他自己也顾不过来,哪能好心照看姑娘。
好的是琮三爷也下来了,他最是个能拿捏主意的。
连豫亲王爷也指名道姓要他做参谋”
“他参谋,和我有什么干系?”
林黛玉抬头,泪痕流下两颊,看得紫鹃一阵心疼。
“男人的事我们不懂,宝二爷闺阁厮混的也不懂。
要是万一,姑娘将来无依无靠的。
我听说你们本家的族人都是吴中远亲。
这可如何是好呢,姑娘与我都做不了主。”
紫鹃不厌其烦地安慰。
万一父亲死了,那真是寄人篱下。
母亲早已长眠于地下,数年阔别,父母音容犹在。
小金山与得胜山的样子依稀可辨。
那梁红玉击鼓抗金兵的淮扬故地。
祖籍的三吴佳丽地、中间的金陵帝王州。
六朝金粉,王谢门庭,太湖之滨。
吴中故里,此次南下,难道就要永别吗?
黛玉怔忡半响,方才摇了摇头:“我一个姑娘家,怎好与他说话。”
“姑娘又犯小性子了,你不能与琮三爷长谈。
姑老爷还不能么?
姑娘是假充男子养大的,请西席,学诗。
那位先生便是应天府太守。
姑娘只要和姑老爷说便成。”
船行过淮安,进入扬州宝应、高邮。
扬州府,江都埠头。
来往穿梭的商船、民船、官船四通八达。
排满了整个江面。
忽有一张挂着“江南市舶司”旗幡的船只横冲过来。
其他船只纷纷让道。
埠头上。
郁郁寡欢的林府管家伸头道:“来了,来了。
咱们家小姐回来了,快抬轿。
纤夫们下船拉绳。
护栏内水手高喊:“抛锚!抛锚喽!”
贾琮、贾琏才踏出甲板。
小厮丫头们护住后面黛玉。
不等粗使奴才搬运。
埠头挑夫一窝蜂地涌进来:“官爷,请我们本地行帮。
扬州府哪个府?
那做宅?
那间坊?
说一声,立马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