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在殿外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得到了皇后的懿旨,而且是由忠义侯亲自带着鸩酒去了慎刑司。
此时的慎刑司内已经是一片污浊,上空飘荡着浓浓的血腥,令人作呕。
镇国公的尸首就这么躺在牢狱的正中央位置,瞪着大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这次是沫心陪着一块来的,静静地站在了镇国公身后,瞄了一眼牢狱内的情况,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沫心,沫心姑娘?”
老王爷看见了沫心,就好像是看见了希望,他激动地爬了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沫心姑娘,我想见皇后娘娘一面,我已经想通了,只要皇后娘娘肯饶恕老王爷府,我可以永远效忠皇后娘娘。”
沫心挑眉斜了眼老王爷:“这话奴婢会带到的,老王爷稍安勿躁。”
老王爷激动得都快哭了,他想的是沫心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庆幸自己还有点儿用处。
沫心跟着忠义侯去了隔壁,两个仵作上前确定镇国公是否还存活,仔仔细细地检查,又查看了伤口。
“沫心姑姑,人的确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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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出去吧。”沫心吩咐。
不一会儿镇国公就被盖住了白布给抬出去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婧娘身上。
娘娘说了,一定要亲眼目睹了婧娘断气。
“夫君,你是不是来救我们的?”二夫人扑了过来,可惜,还没凑近就被侍卫给拦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忠义侯。
彼时另一个侍卫捧着一壶酒。
在牢狱中送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未等二夫人撒泼,在忠义侯的眼神示意之下,侍卫按住了二夫人的两肩,将一杯鸩酒灌入。
二夫人挣扎不过,短短片刻就毒发而亡。
忠义侯紧紧攥着拳,看着一个个曾经的亲人都倒下了,他心里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心里非常的畅快。
终于,他再也没有污点了。
镇国公老夫人又惊又气地看着忠义侯,哆嗦着唇有些说不出话来。
“母亲,镇国公府忤逆谋害是事实,皇后娘娘心疼儿子,才留儿子一命,是儿子不孝。”忠义侯跪在地上,一脸坦然:“儿子也只不过是想给镇国公府留下个血脉,您别怪儿子心狠。”
镇国公老夫人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你毒杀亲娘……”
“老夫人此言差矣,侯爷也是大义灭亲,迫于无奈之举,侯爷为了给您求情,连脑门都快磕破了,您若是继续纠缠不清,连累的只是侯爷一块下去陪你。”
沫心冷冷地开口打断了镇国公老夫人的话。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镇国公老夫人闭着眼,收回了刚才的话,她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活着了。
于是,镇国公老夫人的咬着牙豁出去了,手握着酒一饮而尽,片刻后便毒发身亡。
沫心目光一抬落在了婧娘身上,单是这一眼就足以让婧娘心凉了。
“是儿子不孝。”忠义侯朝着镇国公老夫人磕了个头,而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慢悠悠地站起身,顺着沫心的目光看向了婧娘。
也是害了镇国公府的罪魁祸首。
忠义侯亲自端着一杯鸩酒,朝着她慢慢走了过去,婧娘立即说:“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回禀皇后娘娘,我可以死,但我若是死了,皇后娘娘这辈子也别想安宁。”
婧娘手心里都是细腻的汗,她紧绷着脸十分认真。
见状忠义侯回头看了眼沫心,对方就这么静静站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于是忠义侯又往前走了几步。
“沫心,先帝曾留下了遗诏,是单独留给皇后娘娘的,我若是死了,遗诏一旦曝光,皇后娘娘也活不成!”
沫心耐着性子看向了婧娘,勾唇笑了笑,先帝若是没有江家的扶持,根本不可能坐上皇位。
皇后已经有了太子在腹中,先帝又不在了,什么狗屁遗诏,江家根本就不在乎。
等大局已定,谁还在乎所谓的遗诏?
真真假假,吃饱了撑的才会和江家过意不去。
婧娘看着沫心不做声,还以为是对方犹豫了,她察觉到了一丝丝生的希望,所以,婧娘悄悄的松了口气。
“说完了吗?”沫心语气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说完了就该上路了。”
话落,婧娘慌乱的问:“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皇后娘娘的死活?”
沫心懒得和婧娘废话,转过头看了眼忠义侯:“娘娘喝药的时辰快到了,奴婢还要回去侍奉呢。”
忠义侯闻言立即就明白了意思,一把掐住了婧娘的脖子,在对方的挣扎和惊恐中,将最后一杯鸩酒灌了进去,直到婧娘咽下去了,才松开了手。
婧娘不甘心的倒在稻草上,手握着脖子不停的往外吐,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热油淋过似的,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她咬着牙,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破口大骂,沫心已经抬脚踢向了婧娘,
这一脚力气可不轻,直接就将人踢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