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脑

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你好xx 或者叫你编号1108”。

一种声音传入xx的脑内，那感觉就像是一支笔在脑海中写。

他感觉像是潜入了水底。这里没有嘈杂的底噪，没有皮肤感触。就像是被悬置于水中。

他看向白光，白光下站立着的是一个透明玻璃罩中的粉色大脑，以及一些组装机械的义肢。

他努力看向那缸中之脑，视角逐渐聚焦。虽然他们相隔十几米，但是竟然可以看见那个大脑表面的毛细血管。

悬浮的大脑下面连接的血肉插入机械底坐，底坐下是两列坦克类似的履带轮子。

他先是一怔，生硬的扭动脖子观察周围的环境。环境阴暗，由那一束白光反射而来，四周都是黑色方块堆积成魔方，没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高大的黑色正方形柱子在他身边伫立着。

“你好？”缸中之脑向他发出友好的询问。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观察着。他扫视一片，于是习惯性的，他低头想着看自己的脚趾。

却发现虽然自己一直在低头。但是低到一定角度，却无法继续向下看。可是在意识中自己却还在低头，视角却纹丝不动。就像卡了中了什么未被发现的g。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石头掉进一口不断下坠的井里，他瞬间感受到恐慌的袭来。

正在他的恐惧蔓延之际。

“不好意思。”缸中之脑“大声”并且严肃向他。

那个缸中之脑的声音仍在他的脑部传来“因为我们暂时没有合适的义体，所以我们拿望远镜进行了改良，你现在视角受限。是一个望远镜……”

随后一片不明的平静。他并没有回应。

“不过已经够用了，请随我来吧。”

说罢，缸中之脑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旋转。转身驶入了升降梯子。短暂迟疑，滚着小轮子，他跟了上去，滚着小轮子。

两人登上升降台。两扇厚重金属门关闭。升降梯启动。他完全感受不到是上升还是下降，并没有身体加重或者失重的反馈。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是小脑被摘除了？还是我是一串代码，一种脑信号。”

他陷入了无措的焦虑中。

“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缸中之脑的话语在他脑内写。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工人、服务者…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为了让你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我们做了一份礼物给你。

“礼物？”他疑惑道。

“没错。”缸中之脑回应。

突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开口，只是光这么想。

他诧异的想着:“我还没有说话，这个大脑子是怎么做到如此迅速的回答的？”

“那因为我们一直可以知道，或者说一直都知道。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你。”缸中之脑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就暂且当我是你的一个人格吧”

xx短暂的愣住，停了下来。对于突然袭来的信息，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戏谑一笑，他淡淡一句。

“行吧。”

肛中之脑说到:“我感受到你的释然。你的戒备和紧张感都下降不少，不错不错。”

“不错”？他又感到疑惑了。

缸中之脑，“回到刚才我们的话题吧。为了让你熟悉自己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知识，在不透露机密的情况下，传输到你的脑内。传输的过程中会影响到你现有的记忆，你也可以选择我口述，这个选择权给你。”

他突然又一怔，他没想到可以这么“人性化”。

缸中之脑说到“那我明白了，我就口述吧。”

他疑惑道，“喂！我还没有说呢。”

缸中之脑“其实我们知道你是怎么样的。只要精神正常的，你绝对不会选择这种代价，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心意，算是工作的一部分。

“心意？工作？心意又是工作的一部分？‘你们’？你们是谁？”

强烈的疑问总让人身感不适。

缸中之脑“抱歉，我已经是选择了最贴近的词语了。”

升降梯停了下来，门打开了。

是一个百米宽高的庞大空间，空间内有成千上万的黑色方块，好像里面蕴藏着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一件件说总是不对的，还有许多你不该知道的”。缸中之脑驶出升降梯。

一只巨大的机械臂从众多黑匣子中取下一个放在他们身前。

忽然，这个匣子的黑色表面向周围褪去只剩下黑色边框。匣子内的东西一目了然。里面赫然出现粉嫩一个白色，是人的大脑。

“这是你的”

一只机械触手从缸中之脑义体上伸出，敲了敲自己的透明玻璃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