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莹住着的这间屋子很宽大,也很方便。只要把吃的干粮带进来,就可以在里面生存。
石壁处有一自然的山泉终年流淌,香甜可口。
欧阳莹走到山泉处,接了一壶水,慢慢地从熊倜的头上浇下来。
她开始慢慢地有节奏的说:“山涧清风过,凉泉潺潺流;泉水击石潭,我入石潭中……”
熊倜听了欧阳莹的话,泉水又从他的头上灌下来,忽然感觉自己被她带到一个山谷之中。潺潺的流水缓缓流入下面的石潭,自己躺在石潭之中,泉水流过自己的身体,下面有很多的鹅卵石,冰冰凉凉的。
欧阳莹握着拳头,开始敲击他背部的重要穴位。她每次打击一个穴位的时候,都握着拳头在穴位的地方旋转,尽量使得血液不要击中在穴位的地方,通畅顺行。
欧阳莹把熊倜后背主要穴位全部敲击一边之后继续念着:“清风拂过,泉水入心,心无杂念,我自悠然。”
熊倜感觉自己犹如山涧的清泉,被清风吹着,慢慢地顺着山谷流着,欣赏着两边的绿树野草,全身有一种飘飘然融入大自然之中的感觉。
欧阳莹看着熊倜的身体不再那么红,肤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她又继续念着:“悬崖之巅,瑶池之水;欲借此水,沏壶清茶、洗净尘世恩怨。”
熊倜感觉自己站在悬崖之巅,眺望远处的群山,时不时品品手中的清茶。
“看茶叶起起伏伏;跟着茶叶的起伏,呼吸,呼吸,呼吸。”
熊倜感觉他前面有壶清茶,自己的呼吸跟着漂浮的茶叶一起浮动。
“清泉缓缓地流着……”
熊倜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像泉水一样慢慢地流着。
慢慢地,熊倜不在冒汗,呼吸也匀称了。
“心随云动风过耳,从此淡忘江湖事。”
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感觉脑子里空空的,心也空空的。自己的全身好像都被净化过一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他依然站在山巅,风呼呼地吹着自己,他看着蓝天上飘动的自由自在的白云,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全身轻飘飘的,一阵微风都能把自己吹走。
熊倜慢慢地缓过来,看着欧阳莹说:“谢谢你,在我走火入魔的时候,帮了我一把。不然,我这条命可能不被小鬼抓走了,也被七夜拿去了。”
“你不用感谢我,侠有侠道,医有医道,从小爷爷就告诉我,行医之人要不求回报的去救人,哪怕是你的仇人。”
“你们家是行医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的家人呢?”
“我们全家除了我都被暗河杀害了。”欧阳莹说到着眼角不由得渗出泪珠。
“暗河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啊。”
“你知道妖案吗?”
“妖案?”熊倜不太明白她说什么,熊倜才初入江湖没多久。
“所谓的妖名叫《续忧危竑议》。”欧阳莹开始跟熊倜说起妖案的整个过程。
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十月十五日,神宗皇帝终于顶不住压力,下决心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朱常询为福王。
十一月十一日清晨,内阁大学士在自己家的门口收到一份帖子,就是这个《续忧危竑议》。
一夜之间,上至宫门,下至街巷,到处都有。
《续忧危竑议》假托“郑福成”为问答。所谓“郑福成”,意即郑贵妃之子福王朱常洵当成。中说:皇上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实出于不得已,他日必当更易;用朱赓为内阁大臣,是因“赓”与“更”同音,寓更易之意。”
《续忧危竑议》中,指名道姓地攻击了内阁大学士朱赓和首辅沈一贯,说二人是郑贵妃的帮凶。这二人大惊失色,除了立即上疏为自己辩护外,为了避嫌,不得不带罪在家。
神宗皇帝知道后,大为震怒,下令东厂、锦衣卫以及五城巡抚衙门立即抓捕跟妖案有关系的人。
“东厂,锦衣卫?”熊倜对两个词极为敏感,虽然前面的内容听得迷迷糊糊的,这两个词还是不陌生,“那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欧阳莹叹气,“就是被这妖一事所害。”
“你刚才说,十月十五正式册立的太子,十一月十一日开始传的这个份帖子。”
熊倜严肃地猜想着:“这样的话按照正常的推论,应该是郑贵妃不满皇上没有立她的儿子,而引起的事件。但是,我是郑贵妃,我就不会那样做,这样的话矛头会指向自己,还不如暗中派人杀了太子来的快。”
“我也这样想。但是也不排除,郑贵妃想扩大自己的声势。”
“你还是直接说这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熊倜挠挠头,“我越听越迷糊。”
“妖案前前后后牵扯了很多人,我们家就是在这次事件中,被莫名其妙牵连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