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永远是最后一个到达事发现场。当领队的县公安刑警队长秦世荣带队来到现场看到躺倒一地的伤患,都被惊呆了。
当他听到先他一步到达现场的乡派出所所长的介绍时,深深的看了一眼被戴上手铐由两名公安人员持枪押解的师徒二人后,眼里充满了深深忌惮。
他低声吩咐所长小心看押后,抬腿走进屋里。刚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屋内的景象更是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头皮发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老年男人,脑后流出的一滩鲜血已经干涸,那平坦瘦弱的胸部已没有起伏,显然是已经死了。再往另一边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嘴角和鼻孔还挂着干涸的血液,同样没有呼吸的迹象,也已经死去多时。而在炕上,一大两小打着夹板,正痛苦地呻吟着,他们脸上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这样的场景,怎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他回头对跟在后面的法医点了下头。法医快步上前用手搭在两人脖颈处,一会收回手站起身对着他说道:“秦队长,两人已确认死亡,死亡原因得等进一步解剖尸体才能岀正式报告。"
秦队长点点吩咐道“先给现场照像取证。”
说着又看向屋里正在照顾伤者的几位妇女。见到官面人注视,几位妇女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们纷纷站起身来,手足无措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眼中既有对家人的担忧,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见此情况,秦队长心中有些无奈和惋惜,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完成工作,将凶手绳之以法。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温和,对那几个妇女说道:“几位大嫂,不好意思,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需要在这里取证拍照,一会儿再请你们进来。”尽管现场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秦队长依然坚持按照正常的办案程序一步一步地进行操作。这不仅是因为他的职业操守要求如此,更是因为每一个环节都是将来给犯罪分子定罪的重要依据。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案件的公正处理,让受害者得到应有的赔偿和安慰。
青龙公安牢房里,吴中生满脸无奈地坐在大通铺上。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明明是见义勇为,为受害者讨回公道,为何却被视为暴力伤人的暴徒而关在这里。师父应该不会有事吧!晚上他被押进牢房时,曾远远地看到师父正在公安局大院内和那个被称为秦队长的人争论不休。然而,当他想要再多看一眼时,却被两名押解他的警察粗暴地推进了监室。不过,从当时的情景来看,师父似乎并无大碍。否则,以师父这么大年纪,还要承受这牢狱之苦。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师父受到牵连,那他将愧疚万分,无以为报。
想着事,吴中生目光转向监室墙角,只见墙角一溜蹲着七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囚服的监犯。想起了自己刚被警察关进监室里的情景。
“吱嘎"一声,一个警察打开铁门,另一个警察一把把他推进监室,并高声对着里面一个监犯喊道:“零三八六号负责人你给新来的人安排一下。"
这时大通铺下站着一排溜直的监犯,紧把头排第一的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高声回答:“是,请政府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听完他的回答,只听见"咣当"一声,那扇厚重的监室铁门从外面被重重地关上,并上了锁。随后,两个警察的脚步声渐渐响起,他们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离开了监室门口。随着他们的离去,脚步声逐渐减弱,最终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随着警察走远,在床铺前站了一排的监犯,也开始活动起来。那个被警察称为零三八六号负责人的年轻人盘腿坐回床铺,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这时旁边一个和他年龄一相仿有些瘦弱贼眉鼠眼的人飞快的在床铺木板凹槽中拿出一根棉条,伸嘴在那黑头处一吹,棉条瞬间引一个豆丁大的火苗,贼眉鼠眼男人手拢着火谄媚的笑着上前说道:“光哥,您点上。"
那个嘴里叼着烟叫光哥的年轻人点着火,狠狠地吸了一口,紧接着一股烟雾向吴中生脸上喷来。吴中生厌恶的后退一步,躲开烟雾。
“哟呵,小子,还敢躲你光爷,真他妈的是短教育啊!兄弟们给我上,让这小逼崽子知道知道这里的规矩。”随着这个光哥一声令,地上站着的六人不怀好意的向吴中生围了过来。
吴中生眉头紧皱,一脸阴沉地站在监室里。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十分糟糕,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顺心。尤其是下午在沙金沟的时候,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却无处发泄,想打人都没能打个痛快。本以为晚上到了公安局后说明情况就没自己事了,谁想到又被扣押在了监室里。他心里虽然有气,但还是选择了忍耐,毕竟这里是公安局,不能随便乱来。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这个小小的监室头也要给他立规矩,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吴中生心想:“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想找不痛快,我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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