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却睡的不踏实,陈家旺早早就起床了。想了想,还是照常先去了门房。
胡管家一如往常前来点名,陈家旺本想先说一声,但看到他仰面朝天的神情,打消了这个想法。
日头渐渐升起,将近辰时,陈家旺和金管事正在门房忙碌,身后传来爽朗笑声,常志捷走过来道:“师弟,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先带你把新房间安排好。”
金管事见到常志捷,抢步上前问候。此时来来往往除了几个熟悉客人,没有其他人。金管事见到常志捷亲切的称呼陈家旺为“师弟”,顿时懵了。
常志捷也不理会金管事脸色神情变化,问道:“胡管家人呢?你去把他找来。”
“胡管家正在吃早点,我这就去喊”,金管事拔脚就往厨房走,走了二步,心有疑惑,又转头看了一眼陈家旺,弄不明白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时间不长,胡管家匆匆赶了过来。常志捷开门见山对他道:“掌门收录家旺进门下了,从现在起他就不在门房,是正式门人了。”
胡管家疑惑道:“掌门和几位师父都没说此事,我还不太清楚。”
常志捷呵呵一笑,道:“翟师父稍后会向你详细交代。请胡管家先喊几个人帮忙,把陈师弟的房间调整收拾一下。”
胡管家看向陈家旺时,脸上瞬间已堆满了笑容,道:“恭喜家旺啊!掌门慧眼识才,我就知道家旺不会久屈门房,来日必定宏图大展。请二位先行一步,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常志捷道:“师弟,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间,”抓住陈家旺手,二人一路向后走去。
新房间在第二进院子,其实整个院子就是一个大的练武场。练武场宏大宽阔,中间地上以黑白二色石材铺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场地四周布置梅花桩、木人桩,东南角还插了二组十八根白蜡棍,比人稍高,初看凌乱无章,细看之下,却有门道。九根白蜡棍围成一丈左右的大方形,四正四隅位置各立一根,当中立一根,每根棍头都顶着一个瓷盘,棍子插在木墩之上,似乎还可以移动。另外九根白蜡棍相距很近,棍头上没有顶瓷盘,围成一个小方形。
陈家旺见了不禁好奇,一问之下,常志捷笑道此是九宫河洛图,具体用处要待陈家旺习武之后自己去领会。
练武场两侧厢房就是弟子们的居室。目前霹雳堂正式弟子就常志捷、齐友礼、姚善瑞、周心勤四人,其余还有五十多个门人在此练武学艺。
东、西二侧各有四间宽敞房间。西侧一排房间坐西朝东,采光通透,就做为常志捷、周心勤、齐友礼和姚善瑞四大弟子们居住的房间。
东侧一排房间本来无人居住,二间做为阴雨天气时在室内练功所用,一间放些平时练武的器械。陈家旺来了之后就将最南侧房间腾了出来给他居住。
场内姚善瑞带着其他门人正在吐纳站桩,见了常志捷,纷纷上前招呼,常志捷顺便也把陈家旺一一介绍。
不一会,胡管家带着三、四个杂役赶过来,众人分工打扫陈家旺的新房间。陈家旺习惯性拿起一把扫帚,常志捷一把拽住他,道:“这事不需要你来做了,我带你再四处熟悉一下。”
初来时,陈家旺跟着胡管家已走了一遭,但此时不忍拂常志捷一片好意,只好放下扫帚。
二人一路走来,走近西面的二进宅院时,陈家旺想起这是霹雳堂四师父邓敬华的居所。自从进霹雳堂以来,还一直未见过邓敬华,以前自己只是个下人,现在是霹雳堂准弟子了,理当进去拜见师尊。
把自己想法向常志捷一说,常志捷也很赞同,提醒他买些礼品再来拜见更好。
二人走过邓敬华的宅院,继续向西,经过竹林,陈家旺想起自上次走到这里之后,自己见整个宅院宏大,一时好奇问胡管家,胡管家却支支吾吾,不肯尽言。想到这里,陈家旺问道:“师兄,不知道西边还有什么,咱们霹雳堂究竟有多大啊?”
常志捷笑道:“现在你身份和过去不同啦,咱们边走边说。”
一路行来,沿途遍栽修竹,竹枝扶疏,入目满是青翠之色。
走了十多丈远,前面是绵延高墙,看样子已到了宅院边了。高墙下另开了一道边门,这边门也很宽阔,不比大门小上多少。边门又通向一条岔道,竟似一直通向后面大山。
二人又走了几步,忽然从竹林中出来一人拦在身前。这人中等年纪、看上去孔武有力,看见常志捷,抱拳行了一礼。
常志捷拉过陈家旺,道:“这是掌门新收的门徒,我带他来熟悉周遭情况。”
陈家旺上前一步,行礼道:“大叔好。”
那人见陈家旺喉头荷荷有声,向陈家旺抱了抱拳。
常志捷道:“就到这里为止了,咱们回去吧。”
陈家旺好奇道:“师兄,那边岔路不知通向哪里?”
常志捷笑道:“这个还是等以后师父来带你,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我也不能随意进出的。”
二人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常志捷回头看了看,方才道:“师弟,你没看出刚才那人有什么不同吗?”
陈家旺道:“我正想问师兄,那人好似口舌不太灵便。”
常志捷道:“岂止口舌不灵便,他是个哑巴。”
陈家旺吃了一惊,正准备开口询问,常志捷慎重看着陈家旺,道:“这是本帮秘密之一,你既然已经是本帮中人,当然要保守本帮帮规和帮内秘密。” 陈家旺点头道:“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