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湖和野坟场相通?那就是有一条通道了?三叔你是说,那鞍湖里的鼢鱼,是野坟场地下的墓鼠经过了演变之后,顺着通道游到鞍湖去的?”
我不禁惊讶无比。
三叔接着说道:“这是一种从墓鼠到鼢鱼的演变过程。当然这其中肯定不会像我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墓鼠摇身一变就变成鼢鱼了。这只能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现实生活中可能需要更多的条件,更长的时间,这其中到底要什么条件,是通过多长时间演变的,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我们需要考虑的是,这地下是否有一条地下河,和鞍湖相通。”
我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我记得黄长富说过,那个鞍湖是黄泥沟的母亲湖,无论是多水期,还是枯水期,那湖水一直保持着那种水量。这是一种比较奇怪的事,如果有一条地下河相通,那就比较容易解释了。”
“没错。”三叔听我这么说,也同意我的观点。
“师叔,那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挖开野坟场,把地下河给挖出来?”胖子在一旁听了半天,也问了一句。
三叔摇摇
头:“地下河,是一种自然现象,代表着一个地区的生态环境。世界上很多地区,包括我们国家已经开始对地下河进行开发利用。至于怎么利用它来给当地人民造福,这个不是我们能办到的。但我们能做到的是,不去破坏它,把它留给更了解它的人。”
“那……我们今天还挖吗?”胖子问道。
“挖啊。放心吧,我们挖的那点深度,挖不到地下河的。行了,开车,目标还是去野坟场。”三叔这会似乎更为胸有成竹,指挥胖大海继续开车。
胖子刚要开车,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忙说道:“等会,别着急走,好像不太对劲啊,我捋捋啊。刚才三叔你和马谡都没说明白,就是那墓鼠到底是吃什么东西,才会逐渐演变成鼢鱼,也就是那种鞍湖鼠鱼的?”
三叔嘿嘿一笑:“大侄子,这就不用说的太明白了吧。”
从三叔的表情来看,我预感到不好。我依稀记得,我们只是在那个镇里餐馆的时候,三叔跟着我们吃了鼠鱼,后来在黄长富家里,还有我们三个在村里的饭店吃的时候,三叔好像一口都没吃那鼠鱼。就只
有我和胖子吃得唇齿留香,沟满壕平的。当时我一直以为他触景生情,还是心疼他那八百块钱呢。
难道是那时候三叔就预感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吃鼠鱼?
再往深处一想,我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把车门打开到外面一阵干呕。
胖大海一看,赶忙下车,关切地问道:“老大,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恶心了?”
“握草。”我忍着胃里的不适,看着胖子说道:“你丫是不是傻?还没明白?”
“明白啥?”胖子一脸的懵懂。
“服了你。那我告诉你,那墓鼠为什么会演变成鼢鱼,就是因为它们是吃墓葬和坟里的尸体的啊。而且那些尸体时间久了都是腐尸。也就是说,那些鼢鱼也是吃腐尸的……”
“啊?”胖子一听,这回改成他蹲地上呕吐了。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看我俩哭丧个脸,回到车上,三叔没作声,却是一脸的坏笑。
我指着三叔说道:“李大刚啊,你是真损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鼠鱼的来历,所以你后来干脆就没吃。你倒是告诉我们一声啊,没你这么干的。”
三叔
赶忙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刚来哪能知道那鼠鱼的来历。我只是有点怀疑而已,另外我一吃那鱼,就想起我八百块钱死的那么惨。再说了,那鼠鱼即便是吃腐尸的,那腐尸到了它身体里也会分解,鼠鱼本身是没毒的,又那么美味,还有营养,吃点也没什么。你看这村里的人,还有外来的人,不都吃得不亦乐乎吗?”
“滚蛋吧你,说的好听,你自己又不吃。”我气急败坏地数落了三叔一番。
不过大事为重,我们对三叔的埋怨也只是浅尝辄止,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三叔说的也对,动物界中食物链是很正常的,鼠鱼吃腐尸,我们吃鼠鱼,不等于我们吃腐尸。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我们知道了内情,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
三叔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催促着胖子继续开车,前往野坟场。
结果我们的车刚启动,没开上十米,三叔的电话也响了。
三叔再次示意胖大海先停下来,他接听了电话,同样开了免提。这个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应该是和今天的行动有关的。
电话里传来的是黄长富的声音,他
先是跟三叔说了,设备准备以及人员调配都已经安排好了,让三叔放心。随后他又说道:“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是现在说,还是等等再说。”
三叔没好气地说道:“你都已经说到这了,不说不是吊我们胃口吗?有事先说……”
“好。你们不是让我调查那个安佳宁老师的背景吗?我朋友那边来消息了。”
我这才知道,黄长富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调查出来了?她是个什么背景?”三叔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黄长富那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安老师来我们村子支教,是上级指派的。后来才知道,她来我们这,是自己主动申请的,而且意愿很强烈。”
“主动申请来你们村?是因为你们村的物质条件好?”
“当然不是了。我们这边比我们村子发展好的地方有很多,她来我们村,是为了了却一个夙愿。哦,确切地说,是为了了却她妈妈的一个夙愿。你们知道吗?原来安老师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曾经来过我们村,是作为下乡青年驻扎在我们村的。”
听了黄长富的解释,我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