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观棋此时还哪有刚才温和的样子,她有些不满的皱眉:“你怎么做事的?”
那男孩刚想跪下认错,云无恙就阻止了。
她“哎”了一声阻止他的动作,轻笑一下后端起酒杯品了品这美酒,闲适又潇洒,声音也是婉转动听:
“对美人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竹观棋你也太急躁了。”
这副作态,正是当年她迷倒了万千烟花美人的浪子做派。
那男孩见云无恙是个好说话的,有些娇羞的垂了垂眼:“多谢皇妃……”
云无恙酒杯抵在唇边,她挑了下眉眼角悉堆风流:“酒是好酒,人也是美人,你可是刚来京城的?”
那男孩就更含羞带怯了,往云无恙这边坐了坐声音也愈发温柔:“皇妃觉得我美吗?”
云无恙笑了笑:“这是自然。”
她虽话里把那男孩夸的神魂颠倒,身子却连人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碰到。
不过这也够了,那男孩小声道:“我确实是刚进京城,之前一直在……”
这时,竹观棋终于按耐不住了:“你们够了没?”
她似乎是见不得云无恙和这人亲密,脸黑的像烧了柴火熏的锅底:“你,过来。”
那男孩一颤,忙爬了过去:“是!”
只见竹观棋伸出手掐住了那人的下巴,仔细观察后瞥了云无恙一眼,忽然笑道:
“真是……丑的太要命了。”
云无恙眼皮一跳,从把玩酒杯到抬眼望过去。
竹观棋甩了手,那男孩便被甩到了一边,她厌恶道:“难看的让人想吐,还不快滚。”
云无恙“嗤”了一声,看着男孩连滚带爬逃走的背影摇了摇头:“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倒是你,云无恙,”竹观棋嘲讽似的看着她:“什么时候这等货色也能入了你的眼了,你的品味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云无恙把玩着酒杯,闻言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是么?”
“我瞧那孩子虽不是仪表不凡,却也能看的过眼,至于你如此吗?”
她歪头悠悠道:“还是……我不过随意夸了他一句,你便看不过眼了?”
竹观棋眉头一拧:“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不管你与我作对什么,你与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你争你的我抢我的,”云无恙道:“你送给我的,我也多半还了回去,倒也说不上输赢。”
“可昨日之事,你是怎么想的?竹观棋。”
竹观棋唇角的弧度越发嘲讽:“果然你还是为了江佑理来的?我说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怎么,”她声音越发欠揍:“终于戳到你痛处了?那江佑理,在你心里当真分量不轻?哈哈哈……”
竹观棋占据上风,接着声音里便像淬了剧毒般道:“可你若心里真有他的位置,怎么当年不早嫁给他呢?如今才来这副做派,我真瞧不起你。”
云无恙虽然是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乍然一看神色竟然也算冰冷: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