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兰面色惨白地望着帮自己胡乱包扎的殷素素，心跳的剧烈，眼睛不住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十分害怕留疤。

殷素素却是淡定收拾东西，等将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便望着阮芷兰道：“算你走运，捡回了一条命。”

阮芷兰一咬唇，低声道：“多谢殷小姐救命大恩，芷兰没齿难忘。”

“你是该没齿难忘，这已经算是我救你的第二次了。”殷素素抬眸，故意说道。

阮芷兰一滞，低声道：“殷小姐先前让我办一件事？”

殷素素挥了挥手，让阮芷兰身边的八阶丫鬟和小芽全部出去。

小芽立刻领命出去了，但是那八阶丫鬟似是有些不放心，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雉，你出去等我吧。”阮芷兰低声道。

青雉立刻点头道：“是，王妃。”

殷素素喃喃一声道：“青雉，你叫......青雉？”

“有什么问题吗？”阮芷兰诧异问道。

殷素素拧眉望着青雉，问道：“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你爹，你娘？”

“奴婢是被买回来，王爷赐下的名字。”青雉说道。

“那，武功也是宁王府教的了？”殷素素好奇问了一句。

青雉沉吟一声，说道：“是。”这并不是不可以说的秘密。

“青雉啊青雉，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啊......”殷素素说着，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着这个丫鬟，这一细打量，恍惚间竟是与从前见过的那个人的脸，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两个青雉，相似的性格和眼睛，这难道是巧合吗？

可那个青雉的的确确是死了，她亲眼看到的，楼望阁第一次为白如霜以外的女人发了疯，一直紧盯着萧景昀要杀了他。

“殷小姐，若是没事，奴婢先出去守着了。”青雉说罢，躬身退了下去。

殷素素转过头来，还是微微垂眸想着。

“你就算喜欢这个丫鬟，我也是不能让的，她是王爷特地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阮芷兰说着，整个人的面庞浮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爱意。

殷素素一诧，这阮芷兰真的喜欢上宁王了？

“你是怕我在这丫鬟面前提起王蔚山的名字是吗？他对你来说不就是癞蛤蟆中的一个吗，用得着你记这么久？”殷素素佯装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想摆脱他，我没想要他死，我从小到大杀只鸡都不敢，更何况是个人。”阮芷兰说着，微微垂首，似是有些难过。

“王蔚山因你而死，你爹和你继母亦是。”殷素素抱臂闲闲开口道。

“怎能一样，我爹害死了我娘，继母又害死了我祖父母。而王蔚山，他只是看不清他与我身份的差距，且并未伤害过我。”阮芷兰说着，眸光悠悠地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殷素素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毕竟这件事除了已经身死的王蔚山之外，也就眼前这个人知道真相了，但很明显，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想要你帮我办件事，其实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殷素素说罢，掏出了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说道：“一种慢性毒药，放在茶水了，一次一粒。”

阮芷兰惊慌失措地望着殷素素，害怕地道：“殷小姐，你要我杀人？”

“王爷对这个女子非比寻常吧。”殷素素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阮芷兰一瘪嘴，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看着十分可怜。

殷素素轻叹一口气，低声道：“这女子的手段我见识过，非常厉害，光她的裙下之臣，我认识的就有好些个，她好像就是有能力让这些人对她予取予求，为她卖命。”

阮芷兰哭泣声一顿，有些迟疑地问道：“殷小姐，你说你认识好几个，你......”

“你若是不信我，就找你信任的人私底下去查一查当年京城的白医仙，问问这位白医仙都做了些什么，你就都一清二楚了。”殷素素笑着说道。

阮芷兰眼圈还红着，但是表情十分震惊，显然是不知道这段事。

“这位白医仙手段很多，一段时间内十分有名，只是后来被人发现了不堪的一幕，加上又是罪臣之女，还让人帮自己越狱......”殷素素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阮芷兰后接着道，“都越狱了，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可是，呵呵，她真是厉害。”

“她，她做了什么？”阮芷兰不禁紧张地问道。

“一个有过无数男人的白医仙，竟然说通了当时的靖王帮她，靖王甚至为了她不顾已经怀有身孕的王妃，强行要抬她进门，还帮她洗刷冤情，甚至要立她为后。”最后一句，殷素素是压低声音说的，说完还小心四周看了眼，十分谨慎。

阮芷兰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不，不是，这，这为什么？”

“为什么我哪里知道，只知道她手段厉害。”殷素素无奈摊手道。

“殷小姐，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阮芷兰咬了一下唇瓣问道。

“宁王妃，你若是不信我，就随便找人去查，想怎么查怎么查，我保证你查到的比我说的，会更加令你震惊。”殷素素粲然一笑，将瓷瓶递了过去。

阮芷兰小心翼翼地接过，将其攥紧在手里。

“另外，这白如霜最令人忌惮的不是她勾引人的手段，而是她手里握有一张药方子，这药方子以安罂花为主材料，可以制成镇痛的药粉，而这药粉用多了......会上瘾。”殷素素拧眉，面色凝重地说道。

“上瘾？”阮芷兰惊呼出声。

殷素素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道：“大惊小怪的，当时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主要是因为这白如霜的师父冷月，想以此来控制军队，虽然最后失败了。”

阮芷兰只觉今晚所知道的信息量太大，大到现在的她承受有限，已经开始无法镇静下来了。

“总之，白如霜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我救了你，也给了你药，你若是心有不忍便罢了，只是日后离我远一些，我担心白如霜通过你给我下毒。”殷素素说说吧，不耐地站起身来，唤了一声道：“小芽，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