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正微阖着眼,躺在靠椅之上,手上把玩着珠串,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时手里的珠串也盘的越来越快。
“啪——”
珠串的绳子忽然断了,一个个珠子清脆落地,蒋丞猛地睁开了眼睛。
“族长!族长不好了!”
门外有人大声喊叫着,蒋丞直接将手里还剩的一半珠串直接砸了,大步走了出去,眼含戾气,阴骘地望着来人。
那人双腿一软,害怕地猛地跪地道:“族,族长,小少爷在大街之上喝醉了酒,在长乐县主面前自称是桃源县的皇太子,还,还辱骂,辱骂皇上,被,被长乐县主押进大牢里去了。”
“什么!”蒋丞只觉两眼一黑,而后恶狠狠地说道:“真是他自己说的,不是被那女人引诱出口的?”
“族长,大街之上所有人都听见了,是,是少爷自己说的,而且少爷身边跟着的蒋五,他还火上浇油。后来有人见情况不对,准备把少爷拉走,还被少爷给打了......”
蒋丞咬着牙,将跪着的那人一下子提溜了起来,压迫感十足地问道:“所以,从头至尾,都是丰儿喝多了乱发疯?”
“回,回族长,我觉得少爷可能是被蒋五那几个给,给带坏了......”那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抓着自己前襟的手,斟酌地开口道。
“哼!”蒋丞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吩咐道:“将蒋五的家人都给我绑来,让他们在祠堂那儿给我跪着,给我孙儿祈福,我孙儿要是受了一点伤,他们一家子都别想活命!”
“是,是族长。”那人立刻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跑了。
“来人!”蒋丞忽地大喝了一声,声浪远远传了出去,竟是将一飞奔而来的人,直接击成重伤,直接吐血跪地。
后面又有一人过来,直接伸手将人往后拉开,独自大步向前,拱手道:“父亲,谁让父亲如此生气?”
“你说,还能是谁!”蒋丞咬牙怒道。
“儿子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元丰又闯祸了,现已经被县主押入了大牢。”蒋明齐说道。
“你既是知道,又何须再问?”蒋丞面色微沉道。
“爹,这里是桃源县,您到底在担心什么?”蒋明齐说罢,缓缓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脊背。
这里是桃源县,可不是那千里之外的京城,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主,又有何需要担心的。
“你太天真了,你可知道灵芝就是她杀得,她还有皇上御赐的令牌!”蒋丞冷冷一甩袖子。
本来一个月后,灵芝就该被送走了,结果忽然被这县主横插一脚,人选也要更换了,真是麻烦。
“令牌?谁知那令牌是真是假,而且就算是真的又怎么了,这里是桃源县。爹,您年纪大了之后,做事越来越畏手畏脚了。”蒋明齐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蒋丞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斜眼望着自己看着长大,却已经长得比自己高比自己壮实的儿子,第一次有了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那你想如何做,还是你已经有了对策?”蒋丞冷笑一声,颇为嘲弄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不宜跟这对京城来的兄妹硬碰硬,反正这百姓作证可以处理,只要那边愿意松口,先将他孙儿放出来,那一切都好谈。
三年的时间,真要闹得太僵,也是他们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