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辛接过药丸直接吞服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觉得背后的刺痛好了许多，当下不禁有些震惊道：“这药......”
“师父给的药材做的，一共七粒。”殷素素说着，将装药的瓷瓶拿出来，一分为二，递过去一个瓷瓶道，“哥哥收着。”
殷元辛抬手拒绝道：“这救命的药你自己留着吧。”
“哥哥，正因为这莲香丸重要，才要一分为二，这样万一我丢了，哥哥那里还有。”殷素素不由分说地推了过去说道。
殷元辛一想也是，便收了下来。
这边小芽和顺来抱着沾了血的衣服，准备抬到院子里直接放火盆里给烧了，怕到时候秦思霜看到了担心，到时候又难过的不行。
殷素素起身，将门关了起来后，望着殷元辛道：“哥哥，三皇子怎么会......”
殷元辛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还是没忍住。”
殷素素皱着眉，走回原位坐了下来后说道：“三皇子或许也经过一番考量，选择在中秋宴的时候，到时候大家喝的酩酊大醉，战斗力不及以往，若是可以速取，倒也值得冒险一试。”
殷元辛微一摇头道：“是逼得他不得不动手，也是做了一番引导的......”
殷素素只觉心中甚寒，虽然知道三皇子会有此一遭，但是是被自己的父皇亲自设计的，这三皇子哪里还能受得了。
被乱箭射死，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不然若是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大概会发疯。
“皇......那位就这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殷素素不禁皱着眉，心寒地问道。
“要抢自己位子的儿子，要夺自权力的儿子，还要杀自己的儿子，哪里会喜欢......皇家没有亲情可言，所以才是孤寡之人。”殷元辛说罢，理了理衣襟起身道：“我把药带走，到时候顺来帮我上药就行了，这些日子估计外面混乱的很，一是为了清算，二也是要杀鸡儆猴。”
殷素素点头道：“我明白了，海棠楼先关个几日，这些日子都先低调行事。”
殷元辛点了一下头，便准备离开。
殷素素忽地起身问道：“哥哥，你明日还要去上朝吗？”
殷元辛回过头来，说道：“自然是要去的，这段日子不太平，估计上朝也需得小心，我也会跟爹多交代的。”
殷素素嗯了一声，转身走到门边，亲自开了门，将殷元辛送了出去。
“默默，给曹管事传音，海棠楼暂时关门歇业，让他们都在院子里休息吧。”殷素素传音道。
【是，宿主。】
“这次我动手动静太大，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殷素素满脸愁容，连夜里睡觉都几次被惊醒，早上更是顶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小姐，小芽去给您拿几个熟鸡蛋来。”小芽说道。
殷素素点了点头道：“去吧，不然我这也是没法见人了。”
小芽领命下去，殷素素看了眼镜子里面色明显不太好的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会武这不是什么秘密，但问题是她大杀四方这事，会不会在朝堂上被提出来，什么杀人如麻的名声她倒是不惧，但是她怕连累便宜爹和哥哥。
到时候御史一弹劾，只说殷家素素，冷血无情，而且这样一个杀人如麻之人留在京城也是祸害，直接一通上折子，还不知道她会被怎么处理。
殷素素就这么一整天都心情忐忑的，用熟鸡蛋滚过的地方，感觉似乎成效都不大。
直到殷元辛下朝，殷素素知道没事儿了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感觉精神都回来了几分。
“皇上只说巾帼不让须眉，又说你护卫百姓有功，但你既然已经是长乐县主了，便说赐你一块金牌。”殷元辛说罢，翻手取出一枚金牌后直接递了过去。
殷素素愣愣接过这有些冰冷的金牌，只觉指尖泛着的寒意直达心底。
“皇上当着武百官的面说的，但是却没有另下圣旨，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殷元辛补充道。
殷素素只觉有些口干，而后望着殷元辛道：“哥哥，我该收吗？”
“阿蛮，这是赏赐，不能退还的。”殷元辛低声道。
殷素素不由得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上面的花纹，然后翻转了过来，望着那个令字一愣，“哥哥，这能做什么？”
“关键时刻，能调兵。”殷元辛郑重地说道。
殷素素手指一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殷元辛，直接道：“这不对吧，给我这个做什么？”
殷元辛摇头，他亦是不知道皇上何意。
“你且只管先收着，说不准日后有用，既然皇上没有多说什么，那以后自然也不会提起，所以昨夜这事你做的很好。”殷元辛拍了拍殷素素的头，示意她安心留下，不用担心。
殷素素叹了一口气，只好暂且先收下。
“哥哥，今儿个朝堂之上......”殷素素欲言又止。
殷元辛微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今日的朝堂之上，一片乌烟瘴气，各路大臣争吵不休，甚至还有的挖旧事，说和三皇子不清不楚，又说到株连九族之事，该不该直接下令......总之，吵了许久，一点结论也无，直到皇上赐给你金牌，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殷素素拧眉不禁道：“所以徐家该怎么处置，皇上其实还没下定决心？”
“是。”殷元辛点头道。
心想大概是珍妃的自缢还有三皇子临死前的惨状让皇上起了恻隐之心，所以没有赶尽杀绝，但是这徐家估计自三皇子造反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覆灭了。
“三皇子府已经被查封，所有女眷被赶了出去，也没说抓起来，估计也就这样了。而徐家参与主事的人应该一个都逃不过，其他的，说不定可以被留下一命，这已经是皇上最后的宽容了。”殷元辛说道。
殷素素不禁想到了殷明珠，殷明珠身死，没经历过这一遭，不知算不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