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不闪不躲,任由那泛着寒光的剑搭在自己的肩头,离颈部不过一寸之距,稍微一个错手动一动,她那细嫩的肌肤就能被划出血痕。
“你把虫给了殷元呈,就是为了害老夫人?”殷素素淡然地从白如霜身前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放在身边。
白如霜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够镇定。”说罢,收回了剑,立在了一旁。
“老夫人对你还算是可以的吧,你为何要伤她?而且一个老夫人而已,又不能影响你什么。”殷素素不禁问道。
白如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也会做梦吧,梦到了你的未来,所以你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也?”殷素素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道,“难道白姑娘经常做梦,还相信梦境是真的不成?”
“不用给我耍嘴皮子,我早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你改变了命运,才导致了一系列的改变。”白如霜说着,冷冷地望着殷素素,接着道,“至于给殷元呈虫子,是想要他更好的为我所用,他现在一个区区庶子身份,年纪也小,不堪大用。”
“哦,所以给老夫人下虫子,然后扶正自己的姨娘,他自己便是嫡子。可这样一个嫡子,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我记得我爹考教他功课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可不算是一个好苗子。”殷素素有些奇怪地看着白如霜道。
“那是你眼中的他,错过这个弟弟,你便后悔去吧。”白如霜冷声道。
殷素素不在意地摆摆手道:“错过这样的草包,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殷元呈晚生了三年,学业不行,最爱钻营后宅,这样的草包也能引人关注,真是天大的笑话。这白如霜相信自己的梦境,所以便想着结下善缘,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殷素素扯着嘴角,嘲讽一笑:看似是这样的,但肯定还有别的诉求,这白如霜可不是以前那样蠢,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不久前,她哥哥忽然跳下马车,应该就是想到了某件事,某件对白如霜来说,特别有用的事。
“殷元呈难不成是帮你偷来了军器制造图不成?”殷素素忽地道。
白如霜手一顿,继而嘲讽地望了一眼殷素素道:“我一介女子,我要军器制作图作甚?”
殷素素似笑非笑地说道:“还能是作甚,造反呗。”
白如霜眸光一寒,望着殷素素道:“你别嬉皮笑脸的,一旦造反,苦的是百姓,到时候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可不是你拿来挤兑我好玩儿的。”
殷素素也敛了神色,眸光认真地望着白如霜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让殷元呈帮你拿了什么?”
白如霜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你爹曾任临台知府,在做知府的时候,因办了一件大案,加上后面秦家的提携,这才来了京城,而后平步青云升任工部侍郎一职。”
殷素素仔细回想,她应该是在京城出生的,而她哥哥那个时候估计也才出生后不久,应该也记不得临台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办了一件什么大案,与你有关?”殷素素问道。
“这便不方便说了,只是让殷元呈帮我查一查你爹的房里有没有关于这案子的记载,结果还真有,我便让他给我拿来了。”白如霜说道。
殷素素一垂眸,忽然手指轻扣桌面,忽而抬眸望着白如霜笑道:“原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只是你给殷元呈的虫子好像不太行啊,很轻松就被我给捉出来了。”
白如霜面色一变,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的蛊虫除非是用......等等,唐霄?”
殷素素点了点头道:“唐霄也算是迷途知返了,知道在你这儿除了死路一条之外再无其他,便与陆大人达成了协议,如今早已被唐家人接走了。”
白如霜猛地一拍石桌,恨得咬牙切齿地道:“我要灭了唐家!”
殷素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说道:“这倒是不能,因为唐家已经选择跟镇南王合作,受朝廷保护。”
“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投靠朝廷,一帮子没骨气的蠢货。”白如霜咬牙道。
殷素素既然敢将唐霄说出来,就是知道这白如霜动不了唐家,但能刺激一下白如霜,所以她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知道我用苗疆的蛊虫,那恐怕你猜到的更多吧。”白如霜紧紧盯着殷素素,期待看到她脸上害怕的表情。
但是白如霜很快便失望了,殷素素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我猜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白如霜难得气得一滞,干脆道:“我从苗疆那儿拿到的蛊虫,只有小部分会被引香液吸引,而且引香液极其难制,唐霄估计也就那一小瓶吧。”
殷素素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看着白如霜道:“嗯,他当时做这个,是怕自己养的蛊王趁机钻入到他的血脉里,所以预备着的。后来离开大理寺之后,便送给我了,还让我好好用呢。”
白如霜眯了眯眼道:“引香液,你带在身上吧。”
殷素素灿烂一笑,道:“怎么,你还要搜身不成?”
“我不是要搜身,也不是来跟你扯嘴皮子,我今儿个找你其实是谈合作。”白如霜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缓缓起身走向了屋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大肚瓷瓶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大肚瓷瓶约莫巴掌大,肚子膨胀像个南瓜,颈部却很是细长,像是方便虫子进出的口子。
“这里面养着虫子,几条,什么模样的?”殷素素好奇问道。
白如霜一手摁住瓷瓶,不让殷素素打开,而后望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我也不想被你影响,所以我们合作吧。”
“如何合作?”殷素素问道。
“这里面一共两条虫子,名为双生虫,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双生的意思。这虫子,你一条我一条,割破手腕,埋入体内。这样你生我生,我死你死。”白如霜有些疯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