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消闲站到她身边,二人这是第二次郑重其事的见面。
他身姿板正,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衬得其人挺拔如柏,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长发松散的披下,身上的草药味依旧。
云无恙抬头瞧了他一眼,蹲的毫无女子矜持。
“是不是你刚才故意说的错误答案啊?”
什么仇什么怨,她又没惹到这人。
过了一会,那人手里抓着册,像是酝酿了许久才做好心理准备:“是我,我故意出来,是与你有话要说。”
云无恙故意的:“巧了,我无话可说。”
柳消闲语气淡淡的:“那就劳烦云小姐听着。”
云无恙不是很想搭理这人,便看向了那篇又臭又长的言,随后她便听见了柳消闲的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你昨晚一夜未归宰相府,住在归香居。”
云无恙:“哦,所以呢,我们还没成亲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
闻言,云无恙抬头看过去,透过柳叶的阳光从缝隙里像为柳消闲的一身白衣绣上了金色纹路,发丝从耳旁被风吹的飘忽,也就这时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才格外鲜活。
他垂眼,凝眸,语气珍重:
“你愿意在外面沾花惹草可以,在学堂里胡作非为也罢,只是我柳消闲追求的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看来,那个人绝无可能是你。”
有意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其实也不全是忍让与妥协。
最起码这人对自己,口气就不轻。
云无恙:“……”
她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什么很贱的人吗?
“第一公子看不上我也正常,”云无恙移开目光:“反正我也不是真心要嫁,表面夫妻正中我意。”
“……你这样识趣就好。”
云无恙:“……”
兔崽子,你看沈明珠江佑理整你我阻不阻止。
一节课下来,云无恙已经站的腿酸了,好不容易下节不是国师的课,她才得空回去坐着。
只不过她和柳消闲双双刚走进学堂,就感受到了并不善意的目光。
讥讽的,看热闹的,嫌弃的……
云无恙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最会的就是把话当耳旁风,因此就算听到有人嘀咕她也目不斜视的滚回了座位。
“吓人,太吓人了,我开始后悔来了这学堂了……”沈明珠拉着椅子凑过来:“你知道吗无恙?国师他走到我旁边闻都没闻就把我烟斗没收了。”
江佑理也垂头丧气,小脸红扑扑的:“对不起啊云姐姐,我刚睡着了,不然就告诉你正确答案了。”
云无恙连忙道:“是我自己走神了,不关你的事。”
说罢,她锤了一下沈明珠的脑壳:“我刚才就想说了,你来学堂还带烟斗,你爹不扒你一层皮才怪。”
“我爹?他才舍不得……”
正当三人闲聊之际,旁边几个凑在一起的皇女突然边看他们边笑起来。
沈明珠本来就烦,被她们笑的更是急头白脸:“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其中一人,好像是皇帝的七皇女,穿金戴银好不奢华,说起话来也格外刻薄:“父皇也真是的,如今什么人都能进宫学习了。”
她攻击的可倒广,一个接一个数落:“一个色鬼,一个烟鬼,还有个药罐子。”
沈明珠一拍桌子:“你还长了一张说教人的嘴了?看我今天就撕了你,正好明天就不用来了……”
她正摩拳擦掌打算干架呢,就被云无恙拉住了。
云无恙看了一眼七皇女,小声:“她是不是皇后的长女啊?”
当今帝后恩爱的不行,尤其是皇后又家大业大,如今又刚生产下个小皇子,皇上正对她们娘俩青眼有加呢。
沈明珠一愣:“是,是吗?”
宫里皇子皇女那么多,她整日吃喝玩乐上哪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