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你现在有时间吗？”

“好，我们约在公司楼下那家阳光咖啡厅吧。”

方牧恩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阳光咖啡厅，发现程丽已经来了。

这位曾经对陆琛晟有好感最后却成为方牧恩好朋友的优雅女子，现在已经从人力资源部总监升职为副经理了。

人力资源部是公司的要害部门，方牧恩认为很多事情她都能从程丽这里得到答案。

“夫人，你最近还好吗？”

方牧恩一坐下，程丽就担心地打量她。前段时间她被公司送去国外充电，等她回来感觉天都要变了。

陆氏集团乃至陆家的那点家事儿，竟然都被胡编乱造成话本了！

什么暮卿悦变成了方家大小姐、恩爱眷侣变世仇，这样灰姑娘变公主外加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不过虽然对这些流言蜚语嗤之以鼻，程丽还是有点担心方牧恩会受影响。

程丽的关心让方牧恩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她和程丽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每每在关键时刻程丽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不过程丽的态度也正说明了现在励城上下对那些流言的态度，知道些什么的选择相信，而大部分不知情的人都把这个当做笑话一笑而过了。

“没事的，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自己都能解决。”方牧恩没办法和程丽解释太多，她说出了自己今天约程丽的目的。

“最近公司和e集团是不是有什么摩擦啊？”

听方牧恩问起这个，程丽起初有些疑惑，这种事情最清楚的应该是陆总裁吧？夫人为什么舍近求远来问她？

忽然，程丽想起了近段时间的流言，忍不住捂住嘴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失礼的尖叫。

那些流言，不会是真的吧？

“夫人，你……”这样温柔贤淑的小女人，竟然真是传说中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过的方家大小姐？

方牧恩默默地点点头，她相信以程丽的人品不会把这种事情对外乱说。

程丽捂住自己怦怦乱跳地小心脏，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平静下来。她神情严肃地抓住方牧恩的手叮嘱：“夫人，这事儿在外面你可千万不能承认！我可是听说过你们两家的恩怨，被别人知道肯定觉得有机可乘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识了陆琛晟对方牧恩的神情，程丽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动心。

方牧恩自信地反手握住程丽的手，感谢她的真挚关心。

“你放心，我有分寸。现在可以告诉我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了吧？阿晟最近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告诉我。”

说起这个，程丽自己都替方牧恩头疼，方家的女儿、陆家的儿媳，标准的夹心饼干啊。

“e集团最近势头很猛，而且往公司派驻了商业间谍，地位还不低，搞黄了公司好几个大项目，前天被抓了个现行。”

一听是商业间谍，方牧恩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虽然在商场上互相派驻商业间谍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陆家多年屹立不倒，早就有一套完整的应对体制。

但是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哥哥在妹夫家搞这个，无异于挑逗那些原本就反对她的陆家人神经。

怪不得阿晟最近那样疲惫，他面对的不仅是e集团的商业竞争，还有陆家内部的质疑声。

见方牧恩神情有点恍惚，程丽都后悔跟她说这个了。她现在的身份敏感，又插不上手，知道这个也是徒增烦恼。

“夫人，你别担心，陆总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下命令全力封锁消息。这件事儿是我负责的，你还不相信我么？”

因为程丽还要上班，所以简单劝慰方牧恩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方牧恩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她对阿晟的怨恨也只是因为他对哥哥出手、对妈妈悲惨境遇的熟视无睹，可是现在哥哥虽然吃了很多苦但终究还活着，妈妈的情况也越来越好，而阿晟却还觉得他们的孩子是被哥哥、被方家害死的。

虽然生命是没有办法做比较、做权衡的，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但方牧恩还是希望哥哥和阿晟都能各退一步，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斩不断的羁绊。

至于哥哥一直耿耿于怀的方氏集团败落，方牧恩认为主要原因还是在顾继臣身上，陆氏集团的打压虽然夹带了陆琛晟的私货，但也勉强能称之为商业竞争。

方牧恩扪心自问，如果没有阿晟这层关系，陆家落难了方家也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冲上去分一杯羹。

所以直到刚刚，她还天真地以为双方的矛盾是可以调和、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复的。现在看来，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