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任!”“姜主任,您得拿拿主意啊!”
一群人围在姜治华的办公室里,大家都是一脸焦急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姜治华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
“够了!”姜治华被这些嘈杂的声音弄得有些烦躁,他大声地喝止住大家,“慌什么慌。”
办公室里的人被姜治华喝得一愣,大家纷纷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这个主心骨。
“你刚说在外头有听到一些对我不利的风声?都是怎么说的?”姜治华指着一个手下的人问道。
“我听到的消息是说,咱们民委会里头……,”这人说着停了下来,转过头朝周围其他人打量了一圈,见大家都好奇地望着自己,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民委会里头怎么?”姜治华瞪了他一眼,“这里都是自己人,说。”
“咱们民委会里头可能有军队的暗线,黄团长现在在查咱们,就是从咱们当中出的叛徒手上得的消息。”
此话一出口时,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大家纷纷互相打量着其他人,眼神中开始流露出一丝警惕的意思。
“不可能!”姜治华再次大声地喝道,他打断了这个人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民委会里没有叛徒,他们军队的手再长,想要伸过来也得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他们还没这个能耐。”
大家见姜治华说得这么肯定,心下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是姜治华手底下核心的人员,每一个几乎都在民委会所掌控的部门里身居要职。如今外头突然风声鹤唳,这些人一下子都慌了神,所以才一齐聚在姜治华这里等他拿个主意。
姜治华嘴上说得斩钉截铁,其实他自己心里已经开始没了底,要说下面有没有军方的暗线,他也不是百分百能肯定没有,但是现在为了稳定住军心,他不得不拿出这番姿态。
“黄团长现在针对咱们的意思很明显了啊,姜主任。”
“是啊是啊,他已经在查咱们的产业了。”
“姜主任,今天我听到消息,范科长被抓了。”
“什么?范科长被抓了?”“真的假的?”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姜治华的头开始有些疼了。
“范翔这个蠢货,他被抓是迟早的事,我早就意料到了。”姜治华故作平静的说道,“他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哪里还有一个身为干部的样子。而且他下面的人都在搞他,落得这个下场纯属自己作死。”
“既然他现在倒台了,那正好,我可以找机会把他手底下的那个梁金给扶上来,”姜治华继续说道,“这个人,比范翔好控制,也听话。”
“难不成,在背后搞范翔的就是梁金?”办公室里有人问道,姜治华没有做声,但是其他人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看你们,一个个慌成这样,以后能成什么大事?”姜治华心里已经有些火气,形势开始严峻起来,手底下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自己分忧解难,这些人平日里没少得自己的好处,遇到麻烦的时候却只知道愁眉苦脸如丧考妣一般,“用脑袋想想,你们哪一个的屁股干净?黄雄军查咱们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范翔这个蠢货让咱们干部的形象一落千丈,黄雄军不做出些姿态的话,以后还怎么管理鸡笼山。”
“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吗?鸡笼山里有几个干部的手是干净的?这次范翔搞出来的事,有他自己顶上去,我们大可不用过于担心,黄雄军也没那个底气把这些干部都撸掉,搞了这些人,他一时半会上哪去找能顶替我们的人,鸡笼山已经没有第二个鞠岩了。”
“嗯?”有些人已经从姜治华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深层次的味道,不过他们在心里也只敢猜测,没有谁蠢得去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你们等会回去该干嘛还是干嘛,不过都收敛点,别撞枪口上,”姜治华说道,“有什么事我来担着,这里只要我不倒,民委会就倒不了。”
“是,是。”“姜主任您老可是鸡笼山的泰山北斗,您往这里一坐,那自然是万事无忧。”
关键的时候,还是姜治华站出来稳定住了军心,作为这个民政集团的头目,他也必须得站出来。
消除了大家心里的不安情绪之后,姜治华正要继续交代他们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办公室的门外突然又有人在敲门。
姜治华朝自己的一个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开门。
下属打开门,将门口的人领了进来。来的人是仓管所的员工,姜治华认识他,屋子里还有几个人也认识他。
“张荣社,你留下来,其他人先回自己岗位上去吧,”姜治华见进门的人是仓管所的黄金明,心里突然一沉,这个人是自己在仓管所里花大价钱喂饱了的人,他现在突然过来找自己,姜治华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的话,想来也不会是好消息,念及于此,姜治华果断的先把无关人员打发出去。
张荣社是民委会里负责对接仓管所的人,所以姜治华单独把他留了下来。张荣社和黄金明因为工作对口的关系,两人也是熟络得很,彼此之间作为两个大单位营私舞弊的媒介,两人从中可是捞了不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