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长看到熊倜把五灵脂吐到床上,指着它严厉地说:“把它再给我咽下去,”
熊倜抿了一下嘴唇,十分费解地吞了一口气下去,盯着五灵脂,脸上的神经时不时抽动一下。五灵脂又黑又大,看起來确实像老鼠屎,熊倜试着用手想去捡起來,可是手刚伸出去一点,就又想收回來。
“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无尘道长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声音,让熊倜有些难以呼吸,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像小孩子犯了错,怕被长辈责罚。可是,真的让熊倜真的服下这老鼠屎,他心中又堵得慌。
他挠着头,笑着试探性地说:“能不能换种药吃,或者说不吃,”
无尘道长手指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到五灵脂上。只听,“嗖”一声,五灵脂像长了翅膀的小鸟,一下飞到熊倜的嘴里,把熊倜的嘴堵得死死的。
“啊,”他的牙齿被五灵脂弹到了,牙齿一阵疼痛,门牙都快掉下來了。
“不识好歹的家伙,我这五灵脂别人來求我还不给呢,”无尘道长装作十分生气瞪了熊倜一眼,又扭过头去,还把头抬得高高得,只用眼角撇了熊倜一眼,又彻底地把头扭过去,狠狠地,“哼,”
熊倜低着头,十分愧疚,把口中的五灵脂移到嘴里左边的角落,小声地说:“我的伤再怎么严重,你们也不能给我吃老鼠屎啊,”
“啊,”无尘道长看着熊倜的嘴里左边是鼓起來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熊倜自然张开嘴巴,“老鼠屎”一下就进肚子里面去了。
“我看这老鼠屎的药效不错,你刚才还奄奄一息。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你的气色就差不多回复了。”逍遥子看着熊倜,嘴角微微翘起。
“师父,你虽然医术不是很好,但你也不拦着,让他们给你徒弟吃老鼠屎。”
“我有什么好拦着的,这是灵药,拦着他们给你治病吗,”逍遥子也不理睬熊倜了。
“大笨熊,不是老鼠屎,正确地说鼯鼠的粪便。”欧阳莹很调皮地说着,故意装作一副十分高深的样子。
“这鼯鼠又称飞虎或者飞鼠,鼯鼠喜欢栖息在针叶、阔叶混交的山林中。习性类似蝙蝠,白天多躲在悬崖峭壁的岩石洞穴、石隙或树洞中休息,性喜安静,多营独居生活。夜晚则外出寻食,在清晨和黄昏活动得比较频繁,它行动敏捷,善于攀爬和滑翔。素有‘千里觅食一处便’的习性。”
欧阳莹越说越激动。“它飞起來的时候,像只风筝,不飞的时候全身毛柔柔的特别是那尾巴。”
她说着说着又停了下來,眨巴了一下眼睛又说:“我听说这武当山中,有很多飞虎,估计黄龙洞中应该不少,我一会去抓一只给你见识见识。”
熊倜听着她这话顿时额头直冒汗,心中堵得慌,压低声音说:“我说欧阳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名门出生,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沒有。”
“哼,”欧阳莹白了熊倜一眼,“大家闺秀就不能抓老鼠了。”
熊倜无奈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无言以对,无话可说,无法理解,无奈无奈啊,”
逍遥子看着欧阳莹那副天真烂漫,十分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涌出一种甜甜的感觉。
“倜儿,你的伤势如何,”逍遥子又询问熊倜说。
熊倜虽说不愿意吃这“老鼠屎”,可是这药效确实不错,他刚服下下去就感觉血流畅通很多,身上的温度也慢慢正常下來,沒有时而寒冷时而酷热了。
“师父,我好多了。”熊倜抚摸着胸口,“胸口原本那堵着的淤血或者是气体,好像也慢慢散开了。”
“看吧,这就是老鼠屎的功力。”无尘道长也一本正经地连忙补充,“好药给你,你还嫌弃,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无尘道长说着,又看着逍遥子说:“你师父那么多年沒有來武当了,他身体可好,”
他说着又看向欧阳莹,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我刚才沒有注意,现在仔细看起來,这丫头跟那头倔老虎,神态样貌相差无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这丫头跟你是什么关系,”
逍遥子又行了个礼说:“这是家师的亲孙女。”
“哈哈哈,”无尘道长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抚摸着欧阳莹的脑袋,“我就说这脑瓜子怎么如此灵光。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快速钻我说话的空子。原來你是得了你爷爷的真传。”
欧阳莹小脸绯红绯红的,像刚刚成熟的红苹果,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爷爷夸赞。”
逍遥子第一次看到欧阳莹羞涩的表情,心中感觉甚是可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欧阳莹可爱的样子,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对了,你师父,最近可好,他年纪比我大一些。”无尘道长又继续问道。
“家师,家师……”逍遥子结结巴巴,心中突然感觉一阵疼痛,“家师多年前,一次意外已经驾鹤西去了。”
“什么,”熊倜十分惊讶,“师父,太师父他……”熊倜顿时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师父是怎么死的,”无尘道长声音越來越低沉,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秀才,还是你别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