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苦寒之地的天岭大界，早已天翻地覆。

圣人级别的碰撞，让此界中肆虐的空间乱流全部被清空了，继而被更恐怖的风暴所笼罩，数个星系之内，日月星辰等诸多天体，悉数化为了尘埃。

此刻。

毁天灭地的碰撞骤歇，两条身影在隔空相对。

楚南的紫血霸体非常凄惨，到处都是裂纹，前胸后背到处都是金色的掌印，如交织出一张大网，在磨灭他的躯体。

即便他以身躯，温养一百五十余种极品神通精义，将身躯熬炼成一片小宇宙，可对阵法空的万丈金身，还是遭遇了重创，若非他是天嫉之体，早已扛不住了。

另一头的法空，他的万丈金身都暗淡了许多，胸膛深可见骨的伤口，再添刀伤，嘴角还挂着一丝血。

法空脸上的慈悲感彻底被戾气所取代，魁梧雄壮的身躯，在轻轻颤抖着。

他以绝强手段，将楚南身躯所化的小宇宙多次打崩，但自身也一次次被铺天盖地的攻伐所淹没，而后遭遇葬神千刃的横击。

如此景象，犹如水滴石穿。

竟让堪称无物可破，因他入圣而蜕变的万丈金身，被这尊妖孽撕开了裂缝，伤到了他的真身。

这比当年落败，要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楚南并未理会法空阴鸷的目光，他内敛的情绪在滚滚激荡。

和法空之战，的确艰难，同时前来观战的七位异族圣人，再也坐不住了，联袂逼了上来。

但七圣还没出手，就被拦住了去路。

正有三条身影背对楚南而立，衣袂飘飞，让人觉得一切都可顶住，像是三座不朽的撑天支柱，要化解一切风雨。

“真的，是你们吗？”

楚南嘴角动了动，眼眶有些酸涩。

当年。

四雄惨淡落幕，犹如还在昨日，历历在目，让他白了发，成为他内心深处的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现在。

他竟见到了四雄中三人！

他很清楚，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境，因为那三条身影的主人很真实，有血有肉。

如武疯子手中狼牙棒破杀，百隐身上的大氅，分明都曾在四雄祠供奉过。

“乱古……”

左方胡子拉碴，发丝浓密，如野人般的武疯子，微微侧目望向楚南，见到楚南的白色发丝，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剩下这句话，“是我们，我们在，一直都在，事后你想要怎么发泄，都随你。”

“为什么？”

“就因为我曾对你们，隐瞒了身份吗？”楚南声音颤抖。

他以乱古妖孽的身份，在万界一路高歌，大战各族天骄，牵连了太多人，这是他心中之痛。

到头来。

四雄还在以假死的方式来‘报复’他，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乱古，我们也希望，查清楚你当年遭遇之事。”气质特别，发丝如雪的叶正沉声道。

楚南笑了，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言。

当年他得知四雄在寻他，不曾吐露身份，就是怕牵连这四位挚友。

四雄以假死隐于幕后，也是怕他再次遭遇危险啊。

“真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小人物，竟也成长到这个高度了，只是你们认为，靠你们的实力，能改变什么吗，竟还想躲在幕后操控风云！”

一头灰发的悬空圣人，如一位少年人，冷眸如电。

他下界时，不曾对乱古妖孽出手，是对方的修为，真的逼近了神道巅峰，这样的妖孽不能以常理看待。

眼前的武疯子、叶正和百隐，虽然强悍，但入圣撑死了数百载，时间沉淀远逊于他，论威胁，怕还不如乱古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