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认为众生皆有佛性，主修佛心，以佛心令生灵弃恶从善，明心见性，不以境界来衡量自身，不执着追究自身之果，所以若要动起手来，禅宗远逊于密宗。”

“从上古纪元到现在，佛教禅宗几乎已经断绝了，现在的佛教之祖，为密宗大乘者。”

“不曾想，在这里还能见到一尊禅宗僧人。”

秦花语低声道。

楚南眼神变化。

关于佛教，他从双亲口中听到过。

古刹中的三苦大师，其实是一位圣人，但却退掉了圣威，佛心更是可怕，有着深厚的底蕴，完全不能以境界来衡量。

一言一语都带着禅音，宛若一位得道高僧，并未退去人族之血。

“若佛教能出大帝，我倒是希望是这位三苦大师。”

秦花语道，“南哥哥，走吧。”

楚南颔首。

禅宗主修佛心，他们无需去干扰什么，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大衍帝门吗？”

在楚南等人离开之时，古星上的老僧，突兀朝着星空望来，低语一声，又投身对伤者的救治中。

一炷香过后。

灵湖载着楚南和双姝，已落在一座悬浮于星空中的大陆上。

这是一个独特的明，沐浴在日月星辰中，神秘且宏大，赫然是当年的朝夕古陆。

娘亲准备的悟法之路，要让楚南再临朝夕古陆。

和当年一样。

朝夕古陆上各方生灵来往，各个种族都有，有太神，有神王，寿元走到尽头，都快要坐化了。

他们失去了锐气，彼此间没有任何争斗，不是立在夕阳中，就是朝着朝夕古陆深处，投去了希冀的目光。

长生之门。

已被天命首座得到，身为长生奇才的楚奇，当成为新一代长生教主。

但万界中的神道修者，大半都不知晓，还因为那段传闻，在寿元将尽时来到此处，抱着一份期待。

楚南等人，不显气机，隐去了真容，连灵湖都化为人形，在朝夕古陆上迈步。

“只有在生命走到尽头时，才能止戈吗，才能放下种族成见吗？”

不同种族的修者，齐聚于此，这般的安宁与和谐，让楚南有种难言的情绪。

他想到了那位老僧之语。

诸天万界，没有统一的法度，各族这才争斗不止！

他娘亲皇母，教化万族，如大国治理万民的意愿，就是为了彻底结束万族林立，相互争斗的局面。

这一步。

没有人做到过。

人皇出自太古纪元，万族才展现头角，没有推行教化的环境，上古、中古纪元，各族皆有帝出，谁又能凌驾于谁之上？

即便短暂法度统一，待得大帝逝去，依旧会大乱。

“大国治万民……”

楚南轻语，突兀想起了真灵的青州。

那时，他于大夏称王，再成洞天雄主，杀到紫府境，一统了青州大地，这和娘亲教化万族，如大国治理万民的意愿，高度重合。

这条路，他走过。

娘亲虽然没有点明。

可楚南觉得，自己前世倒下后，灵性依附于皇帝鼎，在真灵大陆往生，绝非偶然，还带着娘亲这一重期待。

“嗯？”

突然，楚南止步，望着前方高峰大壑内的一座坟。

朝夕古陆上的大坟，实在太多了，有的是在这里坐化的修者。

这座坟的墓碑上，刻着的‘天霍’二字，唤醒了楚南的一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