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议论声四起。

法空这次下界，是为了斩断尘缘而来，身边虽然没有佛教之圣，但对方毕竟是佛教在乱古纪元，最为杰出的门徒。

若是倒在这里，佛教是否会有过激反应，没人说的清楚。

天岭大界边荒。

浑战和一群人族神王还在等。

这场闹得各界动荡的对决，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

浑战亲眼看到，法空的万丈金身，数次朝着大界之外冲来，然后又被挡了回去。

“要我说，直接把这个法空杀了了事，不然迟则生变啊！”浑战嘟囔道。

“对于当下的乱古而言，法空这样的对手，极为难得，有可能助他打破神王道果的圆满状态。”白易从大界内退了出来。

他理解四雄，以异族永恒神国、半圣，来磨练楚南的心境，也知晓百隐在做什么。

“乱古这小子，真能突破到半圣吗？”浑战闻言激动了起来。

那可是乱古妖孽啊，在神道巅峰，就能生撕圣人，若真的成为半圣，该有多么恐怖？这是当年的乱古妖孽，都不曾达到的高度。

轰！

白易还没开口，毁灭风暴肆虐的星空，已然抖动了起来，有神王道果在怒放。

它突破了圆满的状态，引得各种异象和奇景呈现，连大天地都在轰鸣，像是在极尽升华。

这种景象在迅速蔓延，甚至波及到天岭大界之外，山川大地皆动，万物母气、宇宙源气、玄黄之气交汇成了风云，朝着界内倒灌而去。

那里有一股气息逆天而起，有属于半圣之威在横扫寰宇，让感知到的修者身子皆是止不住摇晃，犹如蝼蚁在望天。

“真的突破了？”

浑战喃喃自语，“好恐怖的威势！”

在当今的时刻，他连圣都见过，可这种半圣之威，依旧让他惊颤。

暴烈的音波，响彻于天岭大界的每一个角落，连映照此界的佛光圣音都压了下去。

仔细望去。

一条魁梧雄壮的身躯，在星空中跌落下来。

那是法空。

他遭遇了雷霆一击，本就再度暗淡的万丈金身，赫然已经残破了。

在百丈开外。

楚南那遍体鳞伤的身躯，好似无底洞一般，在得汇聚而来的万物母气、宇宙源气、玄黄之气灌溉。

这不是深渊皇胎的天赋神通，是自身道行所斩来的。

楚南与法空对决时，始终在启圣术笼罩之下，和法空对阵越久，那种感悟和感触越来越清楚。

半圣！

他终于朝着圣那个层次，迈出了半步，双重道果皆是瑞彩腾腾，成为了孕育圣躯之胚，自身战力得来了蜕变。

“当年那场对决，你动用了怎样的手段，还是有他人在帮你？”楚南亦很疲惫，盯着法空大喝道。

“乱古，你其实说的没错。”

“我的确很可悲，当年与你一战之后，我才明白，自命不凡的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因为我体内，早就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蛰伏，它刻入了我的灵魂，对你有极强的杀意，在左右着我，影响着我，让我有些时候无法自主，成为了旁观者。”

“所以那一战之后，我心境也乱了，在入圣之后，也无法根除那股力量，甚至无法对人言，不然会有魂灭之危。”

“所以，我越发迷茫了，再也不复以前的精进之姿。”

法空脚下踉跄，在凄惨而笑，每个字音发出，都会喷出一抹圣血，但他却像是在解脱，“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反正都要死，我要主动唤醒那股残留的力量，殊死一搏，看能不能彻底斩掉你。”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楚南眼神微变，从未觉得，自己距离前世遭遇的黑手，是如此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