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内果然供奉着几张经,女子一看字迹立即就认出来了,的确是出自穆贤之手。
她指尖颤抖,想上前摸一摸,但又担心会暴露身份,所以只是看了眼就走了。
时隔几个月,她嘴上从不提穆贤二字,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时常惦记着,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从穆贤生下来她就没有假手于人,事事亲力亲为。
“夫人您怎么了?”侍女还以为是女子身子不适,赶紧说:“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大夫。”
“不必了。”女子一把拦住侍女,冷静解释:“只是风沙迷了眼睛罢了,不碍事。”
女子又重新坐上马车回到了一处大院子内,一只脚刚跨进门就察觉了今日的院子气氛有些不一样。
傍晚时分,院子里静悄悄的,廊下连个仆人都没有,女子敛眉大约猜到了什么,推开了主院子的门,果然看见了一名男子身穿玄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两篇经。
女子见状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一沉:“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男子将手中的经放下,笑得温和:“贤姐儿的字越发有长进了,比我上次见面时写得还要好,看来江虞月也没有亏待她。”
“小孩子家写着玩罢了,江虞月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心思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女子笑道笑解释,顺手将经折叠收好,又弯腰给对方倒了杯茶。
“此事你怎么看?”男子接过茶盏捏在手心把玩,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女子,目光中却隐藏着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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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妩媚一笑:“殿下该不会中了这么简单的离间计吧?”
男子闻言笑而不语。
“江虞月是什么人?”女子笑道:“她锱铢必较,和江家费了多少功夫才生了小皇帝,差点就被弄死了,且已经追查到了穆家头上,穆家可是入狱多日,受尽酷刑才折磨死了,胡大将军去了京城没多久就犯事儿了,这不就是等着殿下去京城么。”
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迟迟不去京城。
“殿下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说服云澜皇帝尽快换个质子人选,否则江虞月会不计一切后果的让殿下去京城,新仇旧恨一块算,我担心殿下会吃不消。”女子提醒。
男子却浑然不在意的笑笑,眼中还流露出了讥讽:“我是不会去京城的。”
去了京城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
“殿下莫要忘了,澜玺太子可是对江虞月情有独钟,若是江虞月求助了澜玺太子,殿下可就没得选了。”
男子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指尖搭在了女子的下颌上:“穆贤是凤命这件事,你就不心动吗?”
“殿下是糊涂了不成,江虞月对我恨之入骨,这个当我是不会上的,况且小皇帝才一岁,现在谈立后太早了。”
男子紧盯着女子的脸,试图看出什么来,又道:“穆贤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又能改变什么?”女子反问。
男子笑笑松开了手,重新坐了下来:“当初你也是替我办事,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不管不顾的,等见了祥连大师后,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听这话,女子垂眸陷入了沉思,祥连大师原本在云澜一处山中休养,几个月前却突然消失了。
从目前查到的踪迹看,就在南端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