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大怪物角力,很快我就体力不支,被大龙摔了出去,脑袋一下子撞在石壁上。
在昏迷的一瞬间,我庆幸地笑了。
真好,晕过去,等会儿被咬碎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忽然,耳边,不,应该是我脑海里,响起了舒缓而高亢的诵经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
这诵经的声音,好似直达我的心底,灵台越来越清明。情不自禁的,我也跟着念了起来。
随着我越念越响的声音,大龙发出狂躁的吼声:“吼——!吼——!”
山洞被震得碎石滚滚,地动山摇,仿佛马上要坍塌了一般。
我缓缓盘腿坐起,左手结法印于胸前,闭着眼嘴里不断的唱诵。
此刻,我感觉灵魂好像得到了净化,四肢百骸涌出一道道细密的暖流,而这暖流慢慢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的左手汹涌流去,宛如激荡的洪流,马上要喷涌而出。
掌心炙热如火烧,我猛然睁开眼,对着发狂的大龙推出左掌。
“呀——啊——!”我全身的力量化作一阵尖啸,金色的火焰激射而出,大龙惧怕地呜咽着,连连后退。
被金色火焰灼伤之处,发出烤焦的焦臭味,大龙金色的竖瞳里满是不敢置信和畏惧,“轰隆”一声轰然倒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掌心再也喷不出火焰,我“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身体就像被掏空了,感觉身体的机能已经停止了,除了每一次呼吸带出的疼痛告诉我,我还活着。
“沙沙沙”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费力地睁了下眼,想看看是谁,最后实在没力气,又只得闭上。
那个人蹲在了我的身边,拨开我脸上的碎发,无奈地长叹:“哎——!你呀,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是师父。我心里一阵的欣喜,我想喊他,想和他说说话,想问他为什么明明在山上,还躲着我不见我。
可是,我没有力气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在心里不甘地大叫。
师父把我扶起来,然后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向山洞外走去。
还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我惹是生非后,师父都是一边背着我回去,一边数落我。
“小小黎啊,我千咛咛万嘱咐,叫你不要来‘嗜魔亭’,你当我老头的话是放屁吗?”
“你这一根筋的脾气真比那狗屎还臭,狗屎起码还是软的,你是又臭又硬。”
我在心里气恼地大叫:“喂喂喂,别趁着我不能反驳,就一个劲儿黑我。你是我师父吗,怎么能把我和狗屎比较?”
“师父年纪大了,管不了你几天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死在我后面吗?”
“为了让我死在你后面,你就为了我犯禁。不怕死的老头,你是傻子吗?”
我心里骂着他,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趴在师父瘦削的背上,莫名痛得心如刀割。
师父把我送回房,放到床上,他发现了我脸上的泪水,又是叹口气,有些担心地问:“哎?哭什么呢?是不是摔疼了?”
他一边用衣角擦去我脸上的泪,一边打趣道:“可别说是因为想我想哭了。要是早二十年,你为我哭鼻子我信。小小黎啊,那时候你师父我可真叫一个风流潇洒,玉树临风,女人见了就想往上扑的……嘿嘿,我都不带搭理她们的,都不知道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云鹤老头这牛皮一吹,我心里的伤心就被他吹没了,在心里无语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