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攥着那锁链,一瞬间竟没有撒手。
她想,是什么让她没能松手,拒绝柳消闲的邀约?
拒绝这个如毒蛇般阴险的人的邀约,即使这份邀约太过有利了。
一瞬间云无恙想明白了,她其实和柳消闲是一种人。
是一种以野心为骄傲,从不后悔的人。
爱的占有欲和利益间的依赖他们都有,这些混杂在一起就像毒药一样致命,她对柳消闲的感情和柳消闲对她的感情用爱情来形容反而都显得太过单薄而轻浮了。
柳消闲给予的痛苦是成熟到几近腐烂的果实,扭曲的,虚假的而又真挚的,独一无二的。
而现在,她即将有权利选择是否成为答应他的那个人。
云无恙本有权利有机会放手,然后将柳消闲这个披着君子皮的疯子赶出去。
但下一秒她就摇摇头失笑,握紧了手中的锁链,铁链的寒冷和未痊愈好的伤口让她心中的目标越来越清晰。
她歪头,猛然将柳消闲扯的一个踉跄,迫使柳消闲不得不弯腰平视或者仰视她:
“柳消闲,是牢笼,是枷锁都是你自己选的。在这场你情我愿的利益局里,一起沉沦下去吧,亲爱的。”
柳消闲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气,他眼眸一暗:
“有一句话出错了。”
云无恙微微“嗯?”了一声。
柳消闲哑着声音道:“你情我愿这个词……”
“不代表利益。”
代表我爱你。
代表他的服从她的训导。
代表从今往后,云无恙的名字就是柳消闲唯一赴死的理由。
他想的没错,他和云无恙本就是天生一对,云无恙性格深处藏着的野心和渴望,只有他能看穿并奉上,江佑理那样单纯的少年不会明白。
两个人从后院去正堂时,负责倒茶的侍女看见柳消闲脖子上的铁拷吓了一跳,茶壶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这,这是什么?!!!
礼崩乐坏啊?!!!
雾草,她震惊的看着云无恙,简直想给小姐竖大拇指。
牛逼,太牛逼了,不愧是小姐。
此时的整个云府对云无恙都是盲目的崇拜,谁家小姐能像她家小姐又上战场又风流潇洒众多美男追在屁股后追捧。
云无恙看见她的侍女,感受到她奇怪的眼神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不造,他刚才嘴里喊着什么羁绊啊什么全部啊就冲上来了。”
侍女:“……”
侍女不知道自己该扯出一个什么笑容,因此两边嘴角都抽了抽可能是笑的很惊悚的低头退下了。
这时云长欢笑着进了正堂:“我听说长姐荡完秋千就……”
她的话在看见柳消闲和铁项圈时戛然而止。
云长欢:
“啊?”
柳消闲没有丝毫的羞愧或别的表情,他淡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便垂眸研究起了茶杯。
云长欢见状,抿抿唇小声靠近云无恙:“哪来的舔狗?什么p”
云无恙也没什么好心,柳消闲自己不摘她也不嫌丢脸:“抖喽。”
云长欢竖了竖拇指,把刚才那个侍女不敢做的做了:“恭喜长姐,我就说找老公对你好可能是装的,但是又高又帅肯定是装不出来的,长姐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