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伯庸拍拍他的肩膀,眼眶微红地说道:“骐儿,不知怎么父皇忽然不想让你走了,心里莫名好不安,好像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你胡说什么呢父皇?儿臣怎么可能不回来?有你和母后在儿臣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我这次只是去梅寒国秘密营救梅寒国皇帝,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任务,不会出事的。父皇您就放心吧,好好照顾自己,儿臣希望回来时还能看到如此硬朗的父皇。”
“骐儿,早点回来,早点回来。”百里伯庸竟忍不住哽咽。他又哪能知道,这次离别,他和他疼爱的儿子再想见面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百里乘骐见他伤神心里也难受极了,安慰道:“父皇,你别这样,你这样儿臣走也走得不安心哪。您放心,儿臣一定快快的完成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见父皇。”
百里韫玉也上前劝道:“是啊父皇,你就不要不舍了,三弟他长大了,出去历练历练对他有好处,家里不是还有我和烟儿吗?还有你最疼爱的小皇孙,我们会经常陪您的,有我们在你不会孤独的。”
“二哥,我和四弟不在你和二嫂一定要抱着景铄常去看父皇,他最怕孤独。”百里乘骐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放心吧三弟,不用你说我和你二哥也会这么做的。”苏凝烟应承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再见父皇,再见二哥二嫂。”百里乘骐依依不舍道别,转身上了马车。
“走吧。”
“是!”马车前方的无尘应一声,鞭子一挥,喝道:“驾!”
前方两匹并驾齐驱的高头大马应声奔跑了起来。
“马车慢点,幼清是孕妇受不了颠簸。”百里伯庸不放心地大喊。
“父皇(皇上)再见!”几人伸出头朝他摆手。
“骐儿,早点回来。”百里伯庸心神不宁地默念。
百里韫玉继续安慰,“父皇,没事的,三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会的,一定会的,你说对吧小宝贝儿?你三叔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百里伯庸把注意力转到怀里小粉娃的身上。
“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百里景铄笑嘻嘻地点了一下头。
“你点头了?哈哈韫玉你们看他点头了,小孩子最有灵性,他说没事那你三弟肯定能平安回来的,对不对?”百里伯庸惊喜地问道。
百里韫玉连忙应声点头,“对对对,三弟一定会没事的,小景铄最有灵性了。”
“太好了,真是我们的小宝贝儿,走韫玉,父皇去你王府,今天朕要陪小皇孙玩儿一整天。”
“好好好,我们走,父皇想陪他玩儿到什么时候就玩儿到什么时候。”百里韫玉笑着答应。
马车一路行驶到城外,白萧然才心有余悸地松开对上官火儿的钳制,拍着胸口说道:“呼~好险,多亏我眼疾手快,要不然可就坏了大事了。”
“啊!白萧然——”上官火儿一得自由就鬼哭狼嚎起来,又是蹬腿又是挥胳膊的,“白萧然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他老人家一面,你怎么能不让我去给他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大不敬啊?”
“呸,少来,还打招呼,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你不就是想借皇上的手来向我逼婚吗?我告诉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娶你的。”
“是吗?那好,我们等着瞧,看你最后会不会娶我,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的!”上官火儿坚定地朝他喊道。
白萧然不屑地翻个白眼,“那就等着瞧喽。”
“哼!”上官火儿赌气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啧啧,瞅你们这一家多热闹,白美人,这位是你哥哥?什么时候找到的?”冷凛夜好奇地看着白萧然问道。
“对,我哥哥,几个月前找到的,另外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叫上官火儿,是我准嫂嫂。这不,小两口又闹别扭呢,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白幼清坏笑着介绍道。
白萧然立马不干了,反驳道:“喂喂喂,谁跟她是两口子?老妹你带不带这么坑人的?我要跟她是两口子我早就自杀了。”
上官火儿只当没听见,故作娇羞地直点头,“太子殿下莫要见怪,他就是这脾气,我就是他夫人,就是他娘子。”哈哈,幼清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上官火儿!”白萧然眼睛都要喷火了。
冷凛夜打量了一下周围,疑惑道:“对了乘骐,你们不是说还会叫上慕容盟主吗?可是我看这马车已经没有座位了,怎么?要让盟主坐车轮子上吗?”
“……”百里乘骐汗,无语道:“坐什么车轮子?幼清之前跟你开玩笑的,我并没有安排慕容一同前往。只是我们三天后会路过他的追云山庄,如果天色晚了可能要借宿一晚。”
“呃……”冷凛夜抽了抽嘴角,看向正在偷笑的白幼清,“你个臭丫头,为了掰弯本太子无所不用其极啊。”
“嘿嘿。”白幼清朝他做个鬼脸,钻进自家夫君的怀里。
三天后的傍晚,一辆马车慢慢停在了追云山庄。
慕容隐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马车驶来连忙迎了过去。
“吁~”无尘勒紧缰绳,马车立刻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百里乘骐等人陆续从车里跳了下来。
“慕容,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慕容隐强颜欢笑地寒暄着,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往马车里看。
白幼清终于在他期盼的目光下下了马车,兴高采烈地朝他招手道:“慕容大哥,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也不去京城看我们。”
“呵呵。”慕容隐干笑一声,眼睛却被她三月怀胎的孕肚吸引住。
她这是……怀了他的孩子?他想着,心痛得不能自已。他本以为那次在婚礼上使了点手段就可以让他们成不了亲,就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可是他错了,他没想到他们的感情竟深厚到这种地步,拜没拜堂竟对他们形同虚设,他们照样是已成夫妻。
他实在想不出还该用什么理由来阻止心爱的女子跟别人在一起,尤其那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于是他躲,他怕,他怕看到他们在一起恩爱的身影,他怕他会忍不住把她从他身边强行夺走。所以近一年来他从未去过京城,只因他想忘掉她,忘掉这段不可能的感情。
可是他错了,时间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收回他的心,今日再见到她他才发现,他自以为的可以忘却原来都是自欺欺人。他对她的思念随着时间的堆积形成了一座活火山,平时他可以强颜欢笑隐藏自己的伤口,可是一但见到她,那火山便骤然喷发,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