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嫌弃道:“但凡修仙的谁这么娇里娇气的……还带着手绢儿,也就是你……”
说到这里,却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铃铛哭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死了!我也没想到那个坏东西突然就放火了……”
骆云作为他主人,也能感受到他大悲、大惧和大喜中心情波动极大,待要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罚。
乱莹道:“吾空间里还收了一卷血契御兽古法,虽然仙魔两道或有不同,但大概有不少相同的成分,里面应该有些责罚之法,又能让兽类感受到痛楚,又不会伤其根本进而影响到主人。”她果然取出了一卷册,向骆云递了过去,道,“赠予你吧。”
玄武瞪大了眼睛。
“你是魔鬼吗!”
“不好意思,吾就是暗蓬莱的魔族啊。”乱莹道,“难不成你以为吾是心怀慈悲、无限纵容的骆云?若是你这样往好听了说叫擅作主张、严重点叫卖主的,在暗蓬莱早就被丢进万兽林做饵食了。”
骆云接过卷,再一回头,见玄武倒精乖,化作一只小乌龟蹲在那里,顿时又气又笑,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挥袖一卷,将玄武径直收了起来。
铃铛轻呼了一声,骆云道:“勿要担心,我不是责罚他。后面难免还是要与麒麟相对,也免得他看到了为难。”
就在之前,他们横越裂隙,却陷入麒麟的圈套。
一时间熊熊灵炎从下方涌上来,瞬时将他们吞没,那一刻便是骆云想要再度操控水之极也未必来得及,更何况原本焚烧四野的灵炎集中在这里,须臾之间,这里积蓄的力量达到了最高点,骆云也并无把握。
只是电光火石间他却听到剑灵的神识传音。
“进天涯之阁。”
他虽然在北邙巨变的时候试图带着乱莹他们避入水之极秘境没有成功,可是却没有试过他从骆家得到的那珠环是否能带人进入。
不管怎么说,剑灵都这样说了,值得一试。
骆云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在思索上,直接便行动了。
水之极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万一失败就要毫无保留的再将巨浪倾泻而出,然后他便闪至水之极秘境中拿出了先祖珠环……果然……下一刻,他们齐齐进入了珠环相连的秘境。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念之间。
天涯之阁这处秘境,因为里面收拢的法器大多用灵力驱动,修仙法门也并不适合,所以骆云也只进来过几次,对这里仍然觉得有些陌生。
乱莹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骆家先祖留下的一个洞天法宝。”骆云说罢,挥手在乱莹身边套了一层星元之力的护罩,道,“倒让我想起之前你抢走了寿无,把冰冽丢给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养护它的。”
他因为体内阵脉的关系,平日两种气息就时常交汇转寰,因此也不太在意灵气或者星元之力,但乱莹却不行。
乱莹在透明的罩子中张望道:“吾感觉不到炽热之气。你先祖……难不成是骆天涯留下的东西?”
骆云点点头。
“难怪……这法宝当真强大。”乱莹感慨道,“若是普通法器,在那样的火中也只怕顿时被焚毁了。”
骆云因为也身在其内,并不晓得此时这珠环是否置于火海之中,经受那些来自于火之极中的怒焰焚烧。但是和水之极、木之极不同,这东西原本就是存在于世上,而非寄于他的识海之中,所以多半这东西是会向下掉落。
只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他道:“你们且在此稍歇,我进去看看。”
乱莹知道那小楼中必定是骆天涯留给后辈的东西,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好跟进去看,便道:“嗯,吾在这里看守寿无。”
骆云进入天涯之阁,虽然有话想问剑灵,却早已摸清楚了剑灵的心性,只沉默不语,一边等着剑灵先开口,一边跑到那放置宝物的置物架上翻翻捡捡。
他先前不曾仔细辨识过,而今他只得一样一样扫过去,看看是否有能防护这般凶恶灵炎的法宝。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剑灵便按捺不住,道:“你怎么不问老夫?”
骆云道:“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老夫让你进这个洞中?”
骆云想了想,道:“当时晚辈只感觉到您神识波动,原来您是这个意思?那还是晚辈歪打正着了。”他想了想,又道,“我素知前辈内心并不太愿意我与妖族、魔族往来。”
剑灵没有回话,骆云又道:“可与魔族同行,往南方走,看似无功,甚至无望的一件事,您竟然没有发声反对过。看来您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
起码现在骆云能够断定的是,剑灵知道火之极在南边。
当靠近麒麟洞以后,剑灵更是明确的知道火之极就在其中。
而它甚至还知道……天涯之阁这个秘境,是可以进入并避过火之极的灵炎的。
骆云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最后一极。”
剑灵并未否认。
这也就是说他和乱莹的推断没有问题,按照五行衍生的顺序,五极次第现世……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五极全部出现以后,那几位……会飞升吗?”
水之极秘境的时候,云东来、风苍穹与黄泉、浮东一齐齐闭关,那时骆云境界尚低,不太能感应到,而木之极被他拿到手以后,他便能感受到有些玄妙的、发生在这个世上的变动。
如果火之极是最后一个……那是否意味着天道再度放宽一限?
骆云觉得这极有可能,而剑灵却道:“哪有那么容易呢!突破天道,除了抬高境界,还有无数机缘在内,更有无数的阻碍……你难道没看过昆仑元宗的记载……当年骆天涯飞升,你可知道经历了多少劫雷?”
骆天涯虽然是散修,却在昆仑山一带飞升,这至今都是一个谜。
且不管这个谜后世做了多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推测,养活了多少写话本的,但昆仑元宗之内的确保留了最完整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