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阎立德的那一刹那,殷清风想到了一种可能。
既然他现在表现得让人觉得无欲无求,那他就冒出一种追求好了。
这个追求当然不是跟阎立德学画画了,而是阎立德那个建筑家的头衔提示了他。
搞建筑的,在这时是属于‘工’的范畴。在这个领域里不管做得多么的突出,最
多是不会被人瞧不起,但想要得到尊重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有一个来自于现代的灵魂,利用后世的知识,他完全可以扮演一个痴迷于
‘工’又不断出成绩的形象。最妙的是,他身上早就被贴上了‘工’的标签,只是他之
前没有将这个标签做得更完美罢了。他决定将继香皂、炒菜、酿酒、建桥等等之
后,他要拿出能多‘工’的东西来。
所以,这未来的大明宫的监造者还是阎立德,但他要积极参与进去,而不是像
原来那样怕麻烦躲在西院里。
接下来,阎立德的表现完全契合了殷清风的新设想——他干脆以请教学问的名
义住了下来。
殷清风则十分配合的把教课的任务交给了吕才,天天和阎立德泡在房里研究
三视图和那些设计稿。
“虚线,表示眼睛看不见但又存在于那个位置的结构一个优秀的设计师,不
但要有天才的设计,还要让具体施工的人看懂他的图就像绘画人物肖像一样,
设计不能脱离实际而凭空臆造”
阎立本中年时告诫他的儿子:“我小时候爱好读,值得庆幸的是我还不是个
不学无术的蠢材。我都是有感而才写章。在同行中,我的章写得还是比较不
错的。
然而,我最知名的是绘画。可是,它却使我象奴仆一样地去侍奉他人,这是莫
大的耻辱。你应该深以为戒,不要学习这种技艺了。”
绘画在早期也属于‘工’的一种,画画的人被叫做画工。唐初的时候,画工虽然
变成了画师但地位同样不高,否则也就没有了阎立本的那段话。
那么,阎立德此时会有这种领悟吗?这个好真不好说,不过殷清风乐得把他有
限的绘图知识拿出来分享给他。
自从阎立德住进来了之后,殷清风的生活立刻就有了转变。
他每天传授一些内容之后,就留下一堆的作业让阎立德去完成,而他则是跑去
和大小妞儿们增进感情,或者是和那帮熊孩子做游戏。
月眉等人虽然不知道殷清风暗中的打算,但这种变化是从阎立德来了之后产生
的,于是,阎立德在她们的眼里立刻就变成了最受欢迎的客人。
这样的好日子刚过了半个个月,殷清风又要走出家门了。
这一次,是为了一场婚礼。
王雄涎等人本应去年就该成亲了,是殷清风一力阻拦而拖延到现在的。
当时他的理由是,杜伏威在长安也不认识多少人,这么盛大隆重的一场婚礼若
是宾客太少岂不是太寒酸了?经过加盟会这么一折腾,还愁什么宾客啊。
事情也如他所料,这次邀请的客人,不但有各个加盟商,连上次没资格参加加
盟会的一些人也被列了进去。以吴国公府现在的影响力,有多少人敢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