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殷清风睡得这叫一个踏实啊。尤其是带着学生们一起晨练之后,更是觉得心神舒爽。
用过早餐,殷清风站在教室前的讲台上望着下面四十八个学生,还有月眉和薛繁星时,他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泯灭了。这里才是他的世界、这里才是他的。
不管李世民如何猜忌,他的梦想是不会改变的。这四十八个学生是火种,即将在学堂里读的孩子们也是火种。他要做的,就是为这些火种争取成长的时间。
以他对李世民的了解,就算李世民想杀谁,也得有充分的理由。侯君集、张亮的确有取死之道,薛万均是自己想不开忧愤而死的、真正被冤枉的,估计只有李君羡等少数人了。
之前的一年半时间里,他为了引起李世民的重视,和避免李世民溅血玄武门,不得不提了一些谏议。这些谏议如果分散在不同人的身上去向李世民提起,肯定是不会引起李世民杀心的。但,倒霉就倒霉在,这些都是在短短八个月内,出自他这个弱冠少年之口。
目前来说,是因为他太过于锋芒显露,今后,他只能继续锋芒下去。只有让李世民看到他存在的价值,才能为这些火种的成长,留出足够的时间。
午后,殷清风带着月眉去视察南山新居。
三百头的母牛在年底前就会6续产仔,那四匹大宛马加上白雪,在明年春天也会产仔。这些都不用殷清风过多操心,他唯一能强调的就是饲料。
殷清风配制的饲料,集结了大豆、鸡蛋、盐、泡桐叶、苜蓿、豆梗等青饲料。可以说,南山新居里的牲畜,享受到了从它们祖先走进人类生活以后,最为优渥的待遇。
未来,还要增加构树、槐树、梨树、桃树、柳树、榆树、紫穗槐等树叶。如果有可能,他还要尝试把鱼粉做出来添加进去。
他确信,只要经过五代以上的母本、父本的淘换,山庄所属的大牲畜的品种,绝对会增加都一个新高度。
出了南山新居,下一个目标是梧桐新居和梧桐学堂。
由于优先建设学堂,新居的进程远远落在其后,目前所有的房屋还不曾封顶。不过,殷暑往保证在秋收前可以完工。
整个学堂里,除了学生宿舍等待阴干之外,如果将桌椅板凳、粉笔、黑板添加进去,那些教室已经可以使用了。
感慨了一下人多力量大,又叮嘱殷暑往必须保证伙食之后,殷清风满意的回去了。
第二日的晚间,范鱼娘进来禀报,“太子送来的教师一共三百八十人,男女各半,皆为未婚者。这是他们的登记资料。”
当初他跟李世民要的是三百人,现在多了八十人对殷清风来说是好事儿。按照原先的计划,每个班级配置一个班主任后,学堂还缺少幼儿园老师。
本来那些幼儿园的老师,他打算年后再向李世民讨要,既然他多送了八十人过来,这个缺口基本就补上了。
殷清风接过名单资料后,问道:“科目分配得如何?”
学堂将设置六门课程,除了语、数学、法、音乐和绘画外,还有一项是体育。按照目前的人手分配,殷良将带着那些原来的家将转行成为体育老师。
“按照郎君的吩咐,那些教师已经完成学科的分配。负责教授其他科目教师的数量已经足够,只是,算学教师才九人。加上现有的教师,也才二十五人。”
殷清风道:“那就按照你们当初来的时候那样,将年龄相对小的男子从其他科目里抽出来,由我亲自去培训。”
范鱼娘退开后,殷寒来上前汇报贷种的情况汇总。
长安周围,或者说关中平原的人口,原先那些关陇世家占了一些,李渊进长安后又分封出去了一些。再加上前些年还闹过匪乱,真正的自由民并不多。而且,这些自由民里面还有好多是后迁过来的。
好在殷清风搞的这个贷种,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他只想向那些有能力玩得起贷种的人展示资本还可以这么玩儿。只要贷种的消息传出去后,相信那些有田有地的家族必定会跟风,而他要的就是这跟风二字。
等到殷清风回到山庄的第六日,他才腾出时间去解决许敬宗的事情。
李世民同意将许敬宗交给殷清风处置后,连带他的家人一起又关进了他原先的宅子里。
殷清风下马后,向看守的武将展示他的腰牌。那武将验证腰牌无误,挥手示意推开大门。
等武将带着兵卒收队走了之后,殷清风才带着王雄涎、阚陵等人进了正门。
自从那天被扔进大牢之后,许敬宗是每一秒钟都处于煎熬之中。不但悔恨自己鬼迷心窍转投了门第,更是为了自己仕途而惶惶终日。
虽然他是东宫的属官,是谋逆当党众,但当初能从扬州脱身,又跟着李密降了李唐,还做了秦王府的学士,没道理这一关他过不去。只是,之前恶了现在的太子,以后的仕途恐怕是不会顺利了。
当那日从大牢中被提出来,被送回了原先的家中后。他不但见到了儿子、未成亲的女儿、妾室,甚至原先的仆奴也一个都不少。可以说,除了家财不见了和不能自由出入之外,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就在许敬宗及其家人庆幸逃过一劫,开始琢磨以后要走谁的门路、获得什么样的官位时,殷清风出现了。
王雄涎可是知道殷清风带他们的目的,见到许敬宗和那些赶过来的家人和奴婢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他们几个人围上去拳打脚踢的全部按到在地,包括许敬宗和许昂更是被额外关照了几脚。
本来许他还不解殷清风为何出现在这里,但王雄涎等人粗鲁的行为,让他明白过来,原来殷清风是抱着恶意来的。
当初设计圈套想要捉拿殷清风的事儿,他甚至在牢中的那几日都没想起来。现在,殷清风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都没开口,他就被打倒在地,他才蓦然想起他曾算计过殷清风。
许敬宗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盘算着如何熬过这一关。只要熬过了这一次,哪怕殷清风以后是帝婿,只要他能抱上某些人的大腿,殷清风又能奈他如何?
殷清风有些玩味的看了一会儿鬼哭狼嚎的场面,才嫌弃的低下头看着面孔朝下的许敬宗。
他和许敬宗一共交集了也没多久,更别说能看出他的为人品质。要不是后来偷偷投奔李建成,在他的面前,许敬宗只是一个恭敬的养马倌。
奈何,这个人不但太“聪明”了,还有一颗“永攀高峰”的雄心。真是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对于这种善于钻营、又不择手段的人,殷清风向来是厌恶的。有本事自己去折腾啊,为何一定要踩别人的肩膀、害了他人的性命才行呢?
不过也好,要不是许敬宗太聪明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找机会或借口弄死他呢。现在他自己作死往火坑里跳,正好遂了自己的心愿。
“一不该,你背主他投!二不该,你想害了小爷的性命!当你得意洋洋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现在,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许敬宗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