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连番自问响彻之际,厅中众人不由思虑起来,发现这厮所言皆是有理。纵使为了佛脂耍点心机,可他又没阻拦别人举牌竞价。
道长再如何放荡不羁,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眼睛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看与不看,说与不说。还不是看个人意志,别人可是约束不得。自己傻了吧唧看热闹不竞价,能怪得了谁?
佛脂何等宝物?乃是福泽整个宗门的至宝,关乎于宗门的兴衰,个人面皮算得了什么?
在座许多人顾及面皮拉不下脸,道长却是能够,名声面皮算什么?只要自身实力够强。
就算名声再不好,哪位武者还不是笑脸相迎,谁敢当面说三道四,皆是缩在背后乱嚼舌根。
在场武者都不是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能不明白?不少年轻武者看向老道目光隐含敬佩。当然,在场老油条那是不置可否。
三个和尚看向老道依然满脸和睦,眼里却有些许警惕,心中更是暗呼‘这厮果然不简单’。
肥龙瘦虎两位坑蒙拐骗的主,看向老道却是满脸不屑,眼睛不时扫过其臀部,意味不言而明。
众人思绪,不过转瞬。
此时,云真道长心中很得意,话语响彻没多久,就感受到周遭扫来的视线隐含炙热,耳边不时传来嘀咕声。他耳力极好,自是听得清,众人皆是信服,看来今日再下一营。自己‘舌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地位不容挑战。
道长飘飘然,却是没能注意到拍卖师脸上的表情,想看也看不真切。只因某人有心算无心。
再观拍卖师,这厮也真缺德,仗着地形优势,不知何时脚步挪动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
比任红媛稍前些许,侧身面对老道。露出个侧脸。此时,低头瞥向鞋面,脸上满是不怀好意。
武神天是何许人也?自是知晓老道的话算得上是至理名言,对这番话颇为认同,暗道人才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被名利所困?再者,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行事顾及这顾及那,畏首畏尾,遇到机缘,怎能争抢得过别人?
名利对修士而言那就是如同粪土浮云。不过,这只是世俗间的名利,如果扯到修炼资源上的话,武老板认为是在放响屁那般不切实际。
感觉周遭视线扫来,云真老道满脸的得意,已是有些飘飘然,脸上有着胜券在握模样。
拍卖师抬头看向老道,满脸微笑:“呵呵,道长此话句句有理,成大事岂能拘于小节?”
看到老道得意手捻长髯,话语陡然急转直下:“不过,道长说钱财如粪土,名利如浮云,武某实难苟同。在我看来,那纯碎就是胡扯如放屁。”说到最后,语带斥责,声震大厅。
“哗哗。”此话出口,厅中四下响起呼声,接着相识的就是交头接耳,厅中有些嘈杂。
云真老道更是手一抖,还搂下些许胡须。顾不得吃痛,手中拂尘乱甩,双眼圆瞪,颇有些气急败坏:“哦?武供奉这是说什么话?
贫道说的乃是大实话,岂能容你随意污蔑?”众多武者也是停止嘀咕,纷纷抬眼看了过来。
武神天脚步一错,正面看着老道:“道长切莫将话说满,须知万事没有绝对。就如同此时。”
说话间,指着任红媛捧着的托盘:“武某问你,为了佛脂,你竞价吼声歇斯底里,更是耍不耻手段,不就是为了得到此宝,第一份得到了,且不论为了谁,这难道不是利么?嗯?”
声虽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得分明,特别是最后的‘嗯’字,更是深入人心,犹如对心灵拷问。
“额…”听到这话,云真道长也是有些愣神,可他乃是奇人,不过刹那,眼睛眯起,拂尘甩动,唾沫横飞:“武供奉此言太过片面,贫道乃是为了宗门,心中无利,岂能混为一谈?”
这厮口才果然不凡,拍卖师心中赞叹,嘴上却是不停:“那好,武某来问你,我听别人说起,道长被江湖武者称为‘舌王’,好响亮的名头。耶嘿,你看什么看?与她何干?”见老道目光往任红媛哪里瞥,呼喝声响彻。
察觉老道脸色有异,武神天那是步步紧逼:“这劳什子‘舌王’乃是舌战群雄得来的名号,武某就问这是什么鬼?对武者修炼有何帮助?跟贵门有何关系?道长给我理论一二!”
“额…这个…”云真道长拂尘甩动,话没说出便被打断。
武神天自是得势不饶人:“我还听说,道长为了捍卫‘舌王’的名头,还搞出什么辩论大赛,弄得修炼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不是为了声名么?显得自己与众不同么?呃?”
拍卖师这通话可谓是气势汹汹,唾沫横飞。话音在大厅轰然炸响,如同大锤砸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