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王柄权几乎成了宴会的焦点,伴随着一句句颇具声势的诗句传出,他手中的宝剑也一式复一式,出剑越来越快,最后近乎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王柄权口中诗词气势凛然,手中剑势更是锐不可当,此刻醉醺醺的他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仙人之威,周围那些负责王宫安危的护卫,都不自觉将手搭在了刀柄上,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剑走龙蛇间,白色长剑配合着王柄权那身白色长衫,尽显飘逸灵动,也难怪那些从军中挑出的好手会如临大敌,甚至他们有种感觉,若对方真要悍然出手,在场无一人能拦得住。
在剑意到达之际,王柄权突然一剑收势,口中澹澹吐出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随即一仰头,将坛中剩酒一饮而尽,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直到这位从中原来的王爷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言的东罕大王竟率先鼓起掌来,并放声大笑道:
“好!王爷诗词剑法皆是气势雄壮,当得‘英雄少年’四字,我楚不休生平最是敬佩既有武力又不输采的年轻人,东罕愿与王朝结永世之好。”
王柄权收起三尺长剑,擦擦嘴拱手道:
“大王过奖了,中原东罕两国毗邻,当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既然老哥有意,趁着有酒有肉,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就结拜如何?”
一旁的楚里春闻言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实在看不出这位昔日主子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若是假醉,怎就说起了胡话,若是真醉,又怎还不忘占自己便宜。
所幸楚不休没跟他一起胡闹,豪迈一笑后拍了拍自己儿子肩膀道:
“今日主角是王子和贵朝公主,咱俩就别跟着搅和了,改天吧。”
王柄权洒然一笑道:“听老哥的。”
……
主宾尽欢,众人重新坐定,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王柄权直接靠在身旁女子肩头,醉眼朦胧道:
“娘子,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高兴啊?”
“混蛋,别借机装醉吃老娘豆腐。”
女子虽面露不悦,却也没直接翻脸,甚至还一反常态地让对方继续枕在自己肩膀上。
王柄权闻言疑惑抬起头,揉揉眼睛仔细打量起身旁女子,紧接着惊奇道:“咦?确实不太对。”
随后他不太灵光的眼神很快便发现了“重点”,喃喃道:“似乎……”
不待其吐出剩下的话,女子直接冷冷打断道:
“若你敢说出那几个字,我就杀了你。”
王柄权闻言酒立马醒了几分,讪讪笑道:
“楚公主,误会误会,是我瞎了狗眼,那啥,我家娘子呢?”
“刚刚你一上去舞剑,她就觉着丢人,离开了。”女子冷冷说到。
……
二人在这边旁若无人聊着,却不知对面一个白面生正默默注视着这里。
生离楚不休不过三步距离,在东罕的地位想来应该不低,此时他面色阴沉,眼中明暗不定,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许是王柄权刚刚的表现点醒了众人,这种场合引起大王的注意,可比在朝堂上费心费力要容易得多,因此无论臣武将,纷纷开始上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