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双手颤抖翻看着眼前的春宫图，额头青筋止不住跳了又跳。

这本装订精细，一看就不是粗制滥造的货色，说不定是大批量印刷的，当中插画精美程度，甚至不输王府会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出自大家之手的工笔画。

且每幅插画下面还配有一句诗，为整本增色不少，尤其当中一句“一朵梨花压梨花”，更是堪称神来之笔。

……

王柄权强压住怒意，满脸带“笑”看向对面女子，轻声问道：

“小妹妹，你这本从哪得来的呀？”

女子看着对方死命攥紧的籍，满脸心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这可是她花了不少银子特意买来的典藏版。

王柄权也意识到自己表情太过狰狞，连忙将手中籍理顺一下，并尽量露出和煦笑意道：

“姑娘不必害怕，王某只想打听一下。”

说罢又拿起一旁桌上的毛笔，直接在籍扉页签上自己的姓名后递还回去。

女子见状这才放松下来，轻声说到：

“这京城各大铺均有售卖，只是碍于王爷的身份，大多未曾放到架上，只作私下售卖。”

女子说完，便轻轻转身离去。

王柄权脸上儒雅笑容，也渐渐变作冷笑。

……

京城最大铺墨轩中，伙计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这时一位身穿长衫的公子哥走了进来。

公子哥先是装模作样四处打量一番，随后凑到伙计身旁，压低声音道：

“这位小哥，请问店里是否有《衣由图》？”衣由二字乃是由袖字拆分而成，故而有断袖之意。

伙计闻言抬起头，奇怪打量了来人一眼，以往来买的可都是些千金大小姐，红着脸买了后马上用绢布包好，生怕被别人瞧见，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扮斯的公子哥竟也有这种爱好。

不过有生意上门，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伙计打量一下四周，然后偷偷摸摸走进里屋，不大会便拿出两本。

“喏，刚到的，第四版，你要哪种？”

对面公子哥闻言脸皮抽动一下，不露声色道：

“敢问小哥，有什么区别。”

“一本是普通的，五十两银子，另一本是精装，里面是彩色插画，一百两。”

对面公子哥突然皱眉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到底要不要？”

伙计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他还真不愁卖，每次刚拿货几天就卖完了。

公子哥闻言先是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冷道：

“抓起来！”

随着一声令下，大批官差涌入铺，将伙计团团围住。

店伙计哪里见过这阵仗，裤子都快吓尿了，赶紧下跪求饶道：

“这位官爷，小的知错。”

即便他不认识眼前这位年轻人，可也知道自己卖的是什么东西，卖春宫图不犯法，但主角是当朝王爷可就罪过大了。

“说，你们从哪进的货？”

一袭白衣的王柄权眯眼问到。

……

京郊一处印制厂，一群女子正干得热火朝天。

一位身穿青色碎花裙的娇小女子，正将一张张印制好的宣纸装订成册，看着封面以娟秀字体写就的《衣由图》三字，女子忍不住朝一旁橙色长裙的鹅蛋脸女子问道：

“陆姐姐，你说这第四版会大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