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长看到熊倜在思考,沒有打扰他。
“不对。”熊倜猛然抬起头,很认真地,“太师叔,可以用剑气通过剑发出去,凌空杀人。”
“嗯。”无尘道长愣了一下,刚才怎么把这点给忘记了,这小子反应倒挺快的,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就想着怎么在嘴巴上占他便宜了。
“不行。我不能让这小子占便宜。”无尘道长耸了耸眉毛,老玩童的样子又來了,“小子,你的剑气能够杀死人吗。”
“这个,这个,这个……我还沒有试过,好像,不能杀死人吧。”熊倜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那你用剑,一剑能杀死人吗。”无尘道长额头紧皱,长长的眉毛垂下來一直垂到肩膀,瞪着眼睛看着熊倜。
“那当然能啊。”熊倜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嘛。我刚才问的是你用剑,你用剑,你用剑。”无尘道长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指指着熊倜的胸口,“明白吗。小子,当你用剑气还不能杀死人的时候,你只能用剑。”
熊倜慢慢地后退,同时不停地点着头,也不失时机反驳道:“我的剑气不能杀死人,是因为我的功夫不到家。我……”
“对呀,当然说的是你,不是我,我的剑气当然一剑就能把人杀死。”
无尘道长说着又停下來,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欧阳猛虎那老家伙如果在世估计也能,你师父逍遥子嘛,不知道能不能。反正你是绝对不能。”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嘛,颈动脉窦这个地方,用点力气就能把人杀死。我以后,就专门刺这个地方。就算我功力沒有达到一定的程度,也可以杀死人啊。”熊倜又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个地方是最容易刺到的,因为他总是露在外面,但是也最难刺到的。你若是要刺到的话,估计要练好一阵子。”
熊倜长长地吸了口气,心想:这老头子说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什么话都好极端,最容易的又是最难的。
熊倜忽然感觉脑子一阵头疼,不是因为中了寒掌之后的疼痛,而是想事情想不明白,想得脑袋疼。
他自从认识无尘道长一來,总感觉无尘道长说话怪怪得。无尘道长的每句话好像都有道理,但是每句话听起來又感觉怪怪得。
熊倜摇摇头,可能是他本來性情就古怪,所以做事情也古怪,我当然也感觉他的话也古怪。
不过,本來是來武当治病的,怎么一会打鼯鼠,一会不让说话,一会在这里听他说武学理论,乱七八糟的,浑身不自在。
熊倜抖动了几下身子,心里好像憋着什么,十分不舒服。
“啊。”熊倜突然大叫一声,一不留神,无尘道长从熊倜的脑袋上抓下一把头发。“太师叔。你这是干什么。”
“我教你练习丝丝功。”无尘道长手一甩,头发丝飘飘然飞向熊倜前面的小树上,一丝丝垂下來,像河边的杨柳。
“什么丝丝功啊。干吗要扯我的头发。”熊倜不解地嘟囔着。
“不扯你的,扯谁的。”无尘道长白了熊倜一眼,懒得理睬他的话头,转身指着前面的树,“看到那几片树叶了吗。就是带有你头发丝的树叶。”
熊倜顺着看过去,那树叶的位置大约离自己有两米远,一边用手揉着掉头发的位置一边点点头说:“看到了。”
“你就用这个动作去把沾在树上的头发打断,而且不能把其他的头发或者叶子打断。”
熊倜耸了耸肩,冷笑一声,这老头子又在耍我吧,这也太简单了吧,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只见无尘道长手臂伸直,拂尘一甩。
熊倜站在他的旁边,感觉一阵强劲的风把自己额头上的发又吹起來了,他心想,这老头子用这样巨大的力气,肯定会把叶子给打下來。
熊倜目不转睛地看着树叶上的发丝,“什么。”熊倜十分不相信,头发丝确实断了一截,慢慢地飘落下來。
这树上的叶子不算茂盛,但也不怎么稀疏,两片叶子之间还是有重叠的部分。
无尘道长如果打的是前面的叶子,熊倜也就算了。他打下的是后面的那片叶子,而且在他附近的其他叶子好像丝毫沒有动。
他不相信无尘道长的武功如此厉害,急忙跑过去,想看个仔细。
熊倜走到小树下面,在地上看到确实有一根短头发,他捡起來,这头发的长度只是其他头发的一半,很显然就是刚才打落下來的。
他还想找去其他被打落的头发或者是树叶,可是找了好几遍,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沒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