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他利用我去干坏事,我怪他毁了我的脸……可爸妈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我想死的心都有。是他陪着我,逗我开心……那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吧嗒”一滴泪水落在杜玲玲紧握的拳头上,她压抑着声音,让泪水继续无声地坠落。
人啊,就是这样,痛过、怨过、恨过之后,舍不得的还是他的那一点点好。
我暗暗叹口气,拍了拍杜玲玲的肩膀:“小宝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他说对不起你,谢谢你当他是朋友。也希望你只记得他是你朋友的那个小宝。”
后面那句是我加的,想她多留些美好。谁希望一回忆起来,都是痛苦的伤害,那么操蛋呢?
只见杜玲玲缓缓地松开了拳头,重重“嗯”了一声。
一个天天喜欢和我斗嘴的丫头,突然不说话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用手肘捅了一下闷闷的杜玲玲,语气调侃地逗她:“哎,你那油腻大叔老师,把童子尿给你了吗?”
去卫生间给我拿毛巾回来的云姐,立马接过话茬,满脸骄傲地看着女儿告诉我:“给了。我家玲玲本事可大了,孙老师被他逼得没办法,灌了一大壶水下去,然后……”
杜玲玲闹了个大红脸,上去就捂住妈妈的嘴,懊恼地说:“妈,要的是童子尿,又不是琼浆玉液。这事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孙老师能这么听你话?小妞儿,有点本事啊!”我冲杜玲玲挤挤眉,笑得意味深长。
杜玲玲有点小得意,拽过云姐手里的湿毛巾,凑到我身边。
还眨眨眼,故意勾引我:“你想知道我怎么让他乖乖答应的吗?”
我接过毛巾擦擦脸,然后又擦了胳膊和腿,最后冲她咧嘴一笑:“不、想。”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她立马泄气地嘟起了嘴。
“我这人怎样不重要,你得趁着那童子尿新鲜,赶紧用它去洗洗脸,这脸也好得快点。”
我把脏兮兮的毛巾塞回杜玲玲手里,皱眉盯着她那烂脸,推着她赶紧去。
杜玲玲不情愿地撅着嘴:“可那味道好恶心的。”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就顶着这张烂脸吧,反正我们被恶心恶心,也就习惯了。”
“玲玲,走吧!鼻子里塞点棉花就闻不到了。”
云姐伸手过来拉她,杜玲玲气恼地跺下脚,跟着妈妈向卫生间走去。
童子尿洗脸是有点恶心,但那属于至阳之物,可以清除杜玲玲脸上的阴气。
至阳之物还有公鸡血、黑狗血、土灶灰……甚至我们观里,供奉“三清”前面的香灰,更是阳中之阳。
我之所以为难杜玲玲,让她去找孙老师要童子尿,是让她难堪,想让她受点挫折。
再用那尿恶心恶心她,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如果这件事轻易的解决,杜玲玲肯定不痛不痒。
我要她一辈子都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还有就是,她骂我臭母牛鼻子。
哼——!我就是个小气又记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