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很欣慰殷清风用这句俗语形容他,这证明了殷清风拿他以家人看待。
他之前最担心的是殷清风利用完他之后,翻脸不认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迎合太子、是在为以后的富贵做打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从西汉以来,武氏先祖封侯者、太守者、九卿者比比皆是。连太原郡的始祖--六世祖,也曾官居平北将军、五兵尚、以及掌管平北、朔方、雁门、云中、马邑的太守。在北魏时更受封为晋阳公。
风云变幻,到了先考之时,武氏的气运似乎已经用尽。
长兄生性恭顺、二兄则是也不成武也不就,除了寻欢作乐外,对家族一点助力也没有。
三兄本有平刘武周之功,偏又曾是齐王府的户曹,现虽远在益州担任行台左丞,但这次易储,也不知会不会受到牵连。
现今,自己身为四子已年近半百,上面三个兄长更是接近花甲之年。但族中除了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不孝子外,下一代子嗣俱未及冠。
元庆殁了,元爽依然没有收敛的迹象。身为嫡长孙的君雅现今也不过十一岁。
等哪天自己这四兄弟都归了天,他们这下一代该怎么办?
指望圣人念及旧情能照拂一二?
呵呵...
幸好有这殷清风出现了!
殷清风有越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也有仁义与淡泊。
自己相信自己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敢将武氏的未来赌在他身上。
这半日以来,殷清风展现出来的才能,一再让自己惊讶感叹。但都不及他说的仁义和刚才那句“家有一老”,让自己更舒心。
只要殷清风念及自己放下身价为他卖命,也念及那个虚无的国公爵位,在将来提携一下武氏的子弟,自己这么做也就值了!
许敬宗见二人相谈甚欢,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难言。
“武士彟这老奸商,为了荣华富贵连女儿都送上做妾了,现在更是连长者与尊者的颜面都不要了去巴结这小子。
哎~~~眼见着小子的势力愈强横了。
武士彟这老奸商加上李伏威那个吴国公,还有殷元那废物,这就是三个国公了。或许对那些传承千百年的世家不算什么,但...除了皇子和宗室子,谁能笼络出这样的势力?
现在是三个国公,以后呢?他的计划可是要削弱那些世家啊~~~
等到他达成了计划后,还有多少个国公、县公、县侯的去投靠他?到那时,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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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紧要的,修好路、主持好这次加盟会,然后,让他看看我许敬宗真正的能力!”
许敬宗在暗自狠的时候,殷清风说道:“茶山与瓷窑的事情就拜托伯父了。至于酒水的贩卖嘛,不知伯父是否同意小侄的设想?”
武士彟想了想,问道:“贤侄可有熟络的军中将领?”
“宿国公的嫡长子与小侄的嫡姊有婚约,小侄也同他打过几次交道;除了他,还有原秦王府的尉迟将军也算熟悉。”
许敬宗的心一跳:“又冒出一个国公来!”
武士彟眼睛雪亮,“那宿国公可否加以利用?”
殷清风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是否可用,无非就是利益为先嘛。这酒水的利益那么大,他不会不动心的。”
武士彟说道:“怎么?对他不放心?”
殷清风挺了挺胸膛,“倒谈不上放不放心。小侄也曾打探过他的家族出身和过往经历,用一句不客气的话形容,他恐怕是年轻时候的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