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佛?”
一声长叹,如同苦寒茅屋醒来的老人,面对漆黑长夜的惆怅叹息。
“何为僧?”
第二声长叹,如同推开大门,见到深夜万物无声,前路不明的迷茫。
“何为法?”
第三声长叹,就好比伸出双手,连五指都见不着的黑暗。
再然后,悠扬的清唱声响起。
“天生一副慈悲心,念经打坐勤业修!”
“忍将金漆饰佛面,门外枯骨无人收!”
“披毛戴角着袈裟,吃斋行善佛不留!”
“都说为恶得业报,地狱何曾有僧游?”
“柱柱香火,尽脂血膏油!”
“声声木鱼,难断痴想孽求!”
“待得大限到来时,金银珠玉带不走!”
“圆寂火化得正果,狗宝充作舍利球!”
妥了,听这歌声,绝对不是佛道三宗的援军。
九头凤听完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脸色铁青的军臣等人。
“哈哈,笑死我了,这首歌,将你们秃驴的皮扒得干干净净!”
“你们听完,感想如何?”
军臣暴躁不已,“妖孽,你还有爪牙,为何不请他出来,存心羞辱我等,算什么能耐?”
“绝不是我!”
九头凤摆动双翅,“骂得过瘾,可惜不是我的同伴!”
佛道一众人哪里肯信,这字字句句,在他们听来,都是莫大的羞辱。
不用多想,绝对是九头风的阴谋。
九头凤见他们暴跳如雷,也不否认,冷眼旁观。
“非也!”
这时候,从下方传来一个声音,来自释门的圆通。
“各位前辈,切莫动怒,否则犯了嗔戒,容易自毁修业!”
“晚辈有些不成熟的看法,这首歌看似有理,实则肤浅,对我释门了解浮于表面!”
“须知,树大有枯枝,无论哪门哪派,都有败类存在!”
“但,不能因为败类,就否认门派的正统!”
众人听到这里,都大为感叹,释子圆通,果真不凡,此番言语举止,堪称大家气度。
看普照、军臣等长辈,都被气得雷霆三丈,唯独他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反驳起来。
“歌者有所不知,我释门对待败类,也是雷霆出击,绝不手软!”
“就好比军臣圣僧,早年清查释门各寺,重手击毙了三十八座寺庙的主持,奢靡之风为之一空!”
军臣圣僧脸上浮现微笑,颇有些自得,咳了咳,“这些旧事,老僧早已忘了,偏偏这孩子还记得!”
普照冷哼一声,装,我看着你装。
“歌者愤世嫉俗,可惜看问题流于表面,偏偏好夸大其词,若不能悬崖勒马,恐怕将在键侠一路上越走越远,终将难以回头!”
圆通说罢摇头,“而且,您这采也着实一般,这都顺口溜的水准了!”
这句话落地,许多百家学派都忍不住笑出声,他们深有同感,采的确一般。
“好个小秃驴,我狂人平生不读,不入学派,就是采不行,你看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