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世俗、但也是个会办事的一个女人!
贾琮眉头舒开,点头道:“我还以为嫂子必然怨恨我。
所以你叫二姐、三姐求我?”
“落罪之人,卑贱的教坊司乐籍,我如何还受得你嫂子之称。”
尤氏的成熟更甚李纨,迁入教坊司又放了头发。
淡妆碎裙,看了眼贾琮的黑袍。
笑碎道:“你是出了钱的客人,我是小家子出身。
可不会琴棋画,你恐怕没那些耳福了。”
“不碍事,今晚是头晚,我过来也是”
看着尤氏微微泛红的脸蛋,贾琮立马止住了话。
话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贾琮遂轻咳一声又道:“教坊司乐籍归刑部管,我会找赵郎中赎你。”
“刑部郎中答应也不成。”
尤氏秋眸低垂,捋了捋发丝:“得皇上点头。”
“会有办法的,只是需要待我琢磨一二,一定会救你出去。”
“明明是你害了我,怎么反倒是成救我?”
尤氏幽幽的白了眼,冷冷一哼。
这个贾琮,估计荣国府都不知道他的诡计多端和能量。
贾琮撇嘴:“又绕回去了,假使你今年不进教坊司。
来日也会有今天,那时谁管你,是不是?”
“这么不经逗?”
尤氏噗嗤一笑,起身去关好门窗:“好吧好吧,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夜深该歇息了,你今晚还能走不成?”
“咳,我睡地铺就好。”贾琮逡巡一圈房间。
“你才多大?被褥才这么点,去床上。”
尤氏一嗔,上前便脱了他外袍。
贾琮想想也是,这么坐一晚是很累的。
反正又不干什么。
尤氏等他上了床。
犹豫一瞬,还是对镜卸妆,放了青丝。
仅穿一件儿中衣,躺在外边。
两人同盖一条被子。
窗外拂来一名女子的歌声,唱的是吴侬软语。
本司大多是官家女人,不乏江南进京定居。
从而问罪进来的:
“月光光,亮堂堂。
荷叶绿,枇杷黄。
阿母线,阿儿衫。
上南京,进科场”
尤氏此时的情绪跟随歌儿声飘荡,禁不住滴下泪来。
谁能想到。
这个娘家无权无势还要她接济的女人。
丈夫胡作非为不会计算。
她的委屈?
她的苦楚?
赫赫宁府一枝花,孤芳独艳自嗟呀。
荣华本是镜中物,且莫痴迷任由它。
伤春悲秋了半响,尤氏拿帕子抹掉眼泪,侧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