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先看着你们一点点制造自己的工具，工具慢慢成型，一开始很粗糙，慢慢变得有了一些形状，你们的任何一点成长都让他们喜不自禁，有的时候看着你们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了，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希望你们快快长大，当然，和你们期盼自己的孩子不同，你们希望的是单纯的长大，我希望的却是整个种族的成长。

你们那时的任何一点进步都需要几代人的积累，可能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演化过程就是这样，极其缓慢，我们每天看着你们却乐死不疲，看着你们一点点壮大，和那些没有开发灵智的野生动物做斗争，有趣极了。

那时真炁虽然稀薄，但是还有真炁，其他动物出现的比你们早，体型要比你们大得多，你们却可以使用工具，并能够组团作案，看着你们捕获猎物后狂欢，我们也会高兴很久，但是我们不能在你们面前露面，只能自己躲起来偷着乐。

演化过程没有一帆风顺的，总是充满了意外，很多次看到你们受到伤害我们都忍不住想出手，但是都被强行压了下来，因为这些必须要让你们自己经历，然后自己找到解决办法，形成一种本能，再传给下一代。

基因是有记忆功能的，尤其一些本能的东西，我们龙族的大多数记忆也是依靠的基因遗传，但是这些记忆大多数是在成长过程中足以影响生死的刻骨铭心的记忆，稍微浅薄一点都形不成基因记忆，而且这些记忆取决于上一代繁殖下一代的时间，基因只能携带父代生育下一代之前的记忆，之后的无法遗传。

你们现在意识不到这些是因为你们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这些学习的东西更多的偏向于技能，是提升你们生活质量用的，并不涉及生死，已经过了刻画基因的范畴。

我们龙族的遗传基因太过强大，但是基因强大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在整个族群内龙族是修炼最快的，在年龄非常小的时候就会突破元婴期，已经过了最佳受孕时间，所以龙族生育的时间都比较晚，快则几千年才会受孕，慢的时候甚至需要上万年，随着真炁的稀薄，我们龙族的修炼上限也一直在受到压缩，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族内都没有出现尊者境，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龙族可能就要灭族了。

直至一亿年前，我们的祖先开创了一套功法，可以在我们出生后有意识地解锁基因中的记忆，那些极其开心的瞬间我们也能有意识地保存下来，龙族才能打破真炁稀薄的桎梏，再次崛起。

这时弊端也变成了优势，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可以产生更多的刻画基因的机会，所以我几乎能看到你们演化的整个过程，我现在甚至能翻阅初代大护法的部分记忆，其中还包含很多高深的修炼法门。

我们深知基因记忆的重要性，所以非常看重你们受到的那些伤害，尤其那些足以威胁到你们生命的，你们必须要刻在基因里，这样才能成长，才能壮大。不过总会有一些超出你们掌控的灾难，在大自然面前你们更显得渺小，比如山火。

那是一个夏天，很久都没有下雨，到处都很干燥，你们的祖先找不到水源，也快坚持不住了，我的祖先当时有心直接给你们来点雨水，又怕失去这样一次形成基因记忆的机会，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察觉到很远处一片云，然后就动了心思，刮了一阵风，把云吹到了你们生活的地方，云是自然生成的，他想着只是把云引过来不会触犯规则，但是发生了意外。

云层飘过来直接生成了雷电，引了下方的树林，但是云层却没有形成降雨，也没有停留，直接顺势飘走了，如果强行阻拦的话会把整片区域的气流全部搞乱，那样生成的变量就太大了，所以我的祖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下方树林烧。

那时他内心备受煎熬，是他一手造成了这一切，树林烧，你们的祖先拼命奔逃，死伤近半，眼见剩下的族群也被大火包围了，我的祖先不敢再等了，再不出手你们就真的要灭族了。

来不及犹豫，他直接从远处显出真身，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凝聚了起来，浇灭了山火，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一直用云层包裹着本体，从远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仅仅是这一次就被你们族群记下了，并且刻在了基因里，不过他们不知道雷电也是我祖先引起的。”

蔡永恒忍不住打断道：“你们不是能推演吗？为什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们每一次推演虽然引发的变量很小，但是总会有变量产生，自初代大护法之后我们的推演几乎一直都是中断的，在你们有字记载以后推演的多是因为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们已经确定你们就是我们要等的地球霸主，必须要做一些准备，避免在这关键时候出现重大失误。

而且，如果你们对玄学深入了解的话，你们会知道有些人命薄，是经不起推演的，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变量都可能让他的人生发生巨大变动，而那时你们的祖先太过脆弱了，我们不敢对他们的未来进行推演。”

听到大护法的解释，蔡永恒没有再争辩，作为华国掌管情报的一把手，玄学中的这一说法他当然知道，还是继续听下去更重要。

“那次山火虽然让你们的祖先族群数量减少了将近一半，但是他们也因祸得福，学会了使用火，并且因为雨水的降落解决了饮水问题，剩下的族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生活。

但是有一利必有一弊，你们的祖先那时就像熊孩子一样，刚刚会使用火，到哪儿都想点一下，很快就引了第二次山火，不过这次我的祖先没有直接出手，你们的祖先已经有了一次遇到山火的经历，必须要让他们增加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们也不负众望，成功地逃出了火海，那时森林覆盖面积极广，山火特别凶猛，如果任由火势继续蔓延下去的话他们的生存几率依然很低，在他们到达安全区域后，我的祖先再次浇灭了山火，这次又加深了你们对我龙族的印象。

从那儿以后，我的祖先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偶尔在远处现一下身，有时心血来潮了还会化作他们的模样去和他们接触，并和他们聊聊真龙现身的事情，那是我们龙族度过的最开心的时光了，比我们晋升尊者境的时候都要开心。

但是也会有一些烦恼，比如欧罗巴那边的人类，他们是真笨啊！”

大护法此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此时就像一个刚刚晋升为父亲的超级奶爸，也有了人类的情绪，从他前面讲的这些事情也能看出来，他们的经历像极了现实中的父亲带娃，充满了坎坷。

“你们这边都已经开始使用明火了，他们那边连基本的工具都不会用！因为已经在这边现了身，在那边我们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看着他们什么都不会我的祖先就想去引导一下，结果别说引导了，手把手教都教不会，就知道看着你‘嘿嘿’傻笑，给我们给气的呀！真想揍他们一顿！

一开始我的祖先还能压着火气，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眼看着两边差距越来越大，我祖先就压不住火了，开始执行棍棒教育，时常有意无意地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每次我们到来或者离开的时候，他们也能看到我们躲在云层中的本体，久而久之，龙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恶神。

他们一看到我们的身影，就开始四散躲藏，我们给他们制造的麻烦，用来提升他们动手能力的小技巧全没用了，就知道漫山遍野地跑，别的不说，倒是练就了强壮的体格，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里子是一点没提升。

你们的想象力更丰富，几乎刻画出了我们原本的模样，但是他们思维有限，在他们意识中会飞的就必然有翅膀，所以他们刻画出的龙族都是带翅膀的。

至于灼阳洲那边，相比欧罗巴更差，我们实在受不了那个气，直接放养了，只是偶尔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被灭族，因为只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仅靠你们就够支撑起来了，就算他们直接被淘汰了也不影响大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也存活了下来。

洲也有原始人类，但是那边与上古大陆没有连通，凭你们那时的能力还不足以远渡重洋，那边几乎都是独立发展的，有些部族前期发展还行，但是一直处于鼻塞的环境，没有信息交流局限了他们的发展，不光后期没有跟上，到现在也直接落后于整个世界的发展进程，那边就不多做介绍了。”

真相揭露，好像听起来并没有传说来的玄乎，也或许是大护法站在他的角度看这些问题比较普通，并没有刻意渲染的成分，所以说的比较平淡，但是在座的众人也知道了那段历史，理解了大护法对人类的态度。

“在我们的上古传说中有一部巨着——《山海经》，上面描写的是你们吗？还有‘封神’是怎么回事儿？”

龙在天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知道了对方是个活化石，这些他必然都很了解，这也是探索上古时期那段历史的最好时机，龙在天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山海经》不是我们写的，是你们的祖先出现了一个大能，走访全球各地之后写的，那时还有稀薄的真炁，也是你们人族体能最强大的时候，有些人还自创了修炼体系，你们的身体承受力很弱，有一点真炁就可以进行，而且修炼的极快，有些资质较好的修炼到极限之后，甚至在我们族群内都能排得上号。

我们不能出现在你们的史料上，所以一直在刻意回避，但是你们的那位大能就像你们现在的小报记者一样，总能找到一些我们的蛛丝马迹，我们无法完全甩开他，所以山海经里面的内容有一部分是描写的我们的族人。

不过好在那时信息传播速度很慢，后来又随着一代代演化，这本被传得神乎其神，已经脱离了人类认知的极限，后来出现的版本大多是后来人根据传说重新编撰的，和原版其实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这样算的话，我们也没有出现在你们的史料上，别说我们的存在，就连这本的作者是谁你们都无法落实，所以我们也没有刻意去抹除这本的痕迹，就当是一个神话故事给你们立个标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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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封神，是因为我们发现你们在发展中出现了思维定式，那个时候真炁越来越稀薄，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真炁真空，人类的身体由原本的强壮如牛，开始变得越来越瘦小，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流失，整个社会都出现了非常大的负面情绪。

我们知道什么原因，却无法直接给他们解释，而且那时的人不像你们现在的人类，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差很多，就算我们直接告知他们原因，也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我们就编撰了封神的传说，想不到吧，这段故事对你们来说是传说，对他们来说也是传说。”

说到这段故事，大护法竟然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觉。

“当时是一个普通民众和修炼者混杂的时代，真炁稀薄是整体环境，但是在一些深山老林里还有真炁的残留，而且浓度还不低，尤其有些地方地下有矿产，有些矿是可以保存真炁的，比如玉、翡翠等，人族基因已经进化起来了，只要有真炁滋养，就会出现高阶修士，所以人族也出现了很多大能，只是两极分化极为严重。

宇宙中的规则便是强者为尊，但是当时的强者属于是机缘获得的，并不是他自身有多强，一些心性纯良的修炼者还好说，他们会克制自己的行为，不去伤害普通民众，也会要求自己的族人宽于待人，但是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总有一些修炼者仗着自身实力强悍去欺压百姓，以彰显自己的高大形象，他们没有精神内核，只追求外在的高高在上。

包括一些真炁滋养出的妖、精、怪，更是会恣意屠杀人类，而且它们与人族修炼者不同，修炼界的人族是不食用人族的，但是这些生出灵智的精怪们是进食的，而当他们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很难抵挡这样的诱惑，因为他们实力会得到相应的提升，当时灵智最高的就是人族，进食人族比进食普通动物提升修为要明显的多。

前面我已经说过，九节就是因为吞噬族人而走火入魔的，这属于邪修，但是精怪们可不会考虑这些，尝到甜头之后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捕杀人族，有些甚至只以人族为食，人类的生活环境受到了极大的破坏，久而久之，所谓的妖、精、怪就成了你们认知中邪恶的代名词。

统治者要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坐稳统治地位，当时最强大的就是修士了，所以他们招募了大量的民间散修，包括一些门派，和一些大妖，在这些人的压迫下，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我们已经知道了基因进化的逻辑，真炁终将绝迹，只靠那点修士是是撑不起场子的，我们需要的是普通民众的快速繁衍，族群快速扩大，灵智不断开化，如果任由修炼者存在下去，我们的所有努力都将毁灭。

于是我们编了一个故事，凡是帮助百姓推翻强权的修士都有机会被封神，拥有自己的神位，受世人敬仰，并选择了一个心系百姓的强大修士为代表——姜氏。

姜氏修为强大，那时仅靠他自己就已经成就了仙人境，他可以推演出很多未来的因果，我们给他讲解的时候也很方便，他欣然接受了我们给他提出的计划，并亲自下场召集了人族修士进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