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熙喉头滚了一下，好一会儿后，她说：“好。我听你的。”

霍少衍见她终于松了口，便不再多留。

他在这时对乔云熙道：“你好好养着，我还有别的事得走了……”

乔云熙实在是舍不得他就这么走，她急急的说：

“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五分钟……行吗？”

霍少衍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又看她苍白无比的脸色，动了恻隐之心。

他淡声说：“就五分钟。”

乔云熙心头滚烫，眼泪再次打湿了脸庞。

她闭上眼，平复着心头的激动。

她想了想，对霍少衍说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京城？”

霍少衍道：“就这两天。”

闻言，乔云熙心脏就狠狠的撕了一下，有点疼。

她抿了抿唇，说：“这么快啊？”

顿了顿，

“我听说，南伯伯的病情加重了，他有可能挺不过明天……如果他去世了，你也不参加他的葬礼吗？”

霍少衍态度仍然是淡漠的，对乔云熙的问题他仍然是有问必答，

“到时候再看。”

乔云熙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又说：

“你……大概跟安小姐什么时候复婚？”

霍少衍不太喜欢聊这个话题，但他还是耐性回答了乔云熙，

“如果可能，当然是越快越好。但，我计划是在年底之前。”

乔云熙的心脏又是狠狠一扯，心酸且疼痛不已。

她咬了咬嘴唇，过了很久以后，她问出了一个最在乎的问题，

“你……有没有爱过我？”

对于这个问题，霍少衍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沉默，让乔云熙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眼眶又浮出了水汽，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就算没有爱过，那至少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次，霍少衍很快就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他一边用纸巾帮她擦拭哭红了的眼睛，一边客观的回道：

“或许是有一点。但，自从跟安小姐在一起后，我发现跟你的那段，只能算是将就。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当然也不讨厌。”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

“因为，在这段关系里，一直都是你主动。我出于对你的感激，同时也没有别的暧昧对象，所以便接受了你的追求。”

乔云熙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她哭着哭着，突然就笑出了声，声音苦涩，

“所以，从头到尾，我在你的眼底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吗？”

霍少衍就看了会儿她，波澜不惊的说道：

“也不是。至少我跟你确定关系以后，该尽到的男朋友责任和义务我都尽到了。如果不是你的母亲乔佩兰一直看不起我，嫌弃我寒酸的话，

没准一年前我们就已经结婚。如果一年前我们就结婚扯证，我相信即便是现在的前妻找到我，我出于对婚姻的忠诚度，大概也不会跟你就这样散。”

霍少衍这样的剖白分析，才让乔云熙更加悲痛不已。

她深深的懊悔，也深深的痛恨。

她懊悔当初在察觉到男人的身份显赫时，就应该告诉母亲乔佩兰，没准乔佩兰当时就同意她跟男人的婚事了。

她又深深的痛恨。

痛恨自己，也痛恨自己的母亲乔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