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道,“只要娘娘今后悉心调养,定能驱除的。”
“好,以后月妃的所有调养都交由你负责,我要看到成效。”
“是。”
自那次后,连城燕平每日都能光明正大的来到寝殿为我诊脉,若说上回嫁祸连城锦湘是为了报复也不尽然,更大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一个进入后宫的借口。
在这里除了耶律寰,我根本是孤掌难鸣,想做任何事都是有心无力。而我答应他的事情如果目前只靠我自己,那绝对是完成不了的!
如今正好,我的病这回是帮了一个大忙。
我
我苦涩一笑,从何时起,我竟然连自己的病都要利用了。
以前的我虽然并不任人欺辱,但是却也不是这样爱耍心机之人,如今,我还是变了,变的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我与连城静静坐在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小桌前,熏炉上香烟萦绕,弥漫着我们。
四周安静到只剩下外边的风声与我们之间的呼吸声,感觉不够真实。
轻抚着他为我亲自调配的“凝香雨露茶”,他说这茶可以洗涤我体内潜藏不去的毒。
连城将一封信递给我,“这是我的手下乘夜溜进诚然府中偷到的。”
我接过,将信封内的信取出,望着上边墨黑的字问道,“这些字是他的亲笔所迹?”
“从他房内偷来的。”他随意将手置在桌案上,“你知道自己的身子很差吗?”
我笑了笑,“知道。”而且不仅是他所说的那个毒,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原因导致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我对这种感觉并不害怕,有时竟然还会产生莫名的兴奋,像是隐隐有着莫名的期待,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异常疑惑,“你的体内不仅有一种毒,而是有着多种毒素,可是这些毒却又都不致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虚弱?”
我回避着他这个问题,正色道,“不要问了。我现在关心的只是如何除去耶律诚然与连城锦湘,如今耶律诚然要杀的人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还有寰。”
“你怕吗?”连城突然问道。
我蓦然抬头凝视着他,“怕什么?”
“杀太后。”
我的手突然轻颤一下,连日来与耶律寰的共处,让我知道了更加绝密的事实,太后的假死及退后都是在给耶律寰他铺路,她所做的一切,她所牺牲的一切都是为了寰,而经过这些日子我对他的了解,让我深刻的知道,他对于太后的母子之情有多深……杀……寰的娘?我真的要杀她……
“怎么?你怕了?”他见我不语,唇边挂了诡异的笑。
僵硬着摇了摇头,“现在说杀太后的事未免尚早,先把阻碍的人消除才是我杀太后之时。”
他挥了挥自己的衣袖,走到窗边,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庭下丛翠欲流,楼槛凌风。
他的声音伴随着临夏之风徐徐传来,“我想,你该学点防身的武功,仅靠你的轻功只能保全自己,却未必有更大的把握刺杀太后。”
风也吹打在我身上,乱了额前的流苏,手紧紧握拳,最后再松开。
他见我没有异议又说,“南朝那边有些动静了,我安排的人已经秘密联合了许多支持我的官员,他们都同意等待时机推举新帝。”
我略微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安排的人?替身吗?他用什么方法官员支持他?”
一个替身竟然有这样的头脑,看来连城如今每走一步都是非常谨慎而严密,并且在他身边的人,也都非一般之人……
他像是看出我所想一般,淡淡道,“若说我手断高明,那么不如说萧允贤神机妙算了。”
连城依旧伫立在窗边,有些字被风吞噬,但是我依旧能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静静的等待他的下。
“萧允贤封我为王时,曾经秘密下过遗诏,如若登基为帝的是萧锦城,那么他如果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必重新推选新帝,以防止他他因仇恨而害了萧氏一族。”密旨?他顿了顿,“不过,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都是机关算尽。也许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父子之间都要如此堤防算计,故而有诗云:最是无情帝王家。”
恐怕连萧锦城自己都不相信,疼爱他的父王在临死时也对他有过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