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岳飞以“宗社为重,而不知有死生,恢复为急,而不知有利害,知有华夷之限,君父之仇,而不知有身謇之祸”精忠报国的高风亮节让世人对其赞誉有佳,我虽是女子比不上岳飞能够精忠报国,至少现在的我还能为南朝做些什么,即使是死在契丹那又何妨,毕竟是我自己选择过的,为天下做了一个本不该是女子所为的事。
“娘娘,前边就是契丹驻扎的军营了。”一直赶着马车的侍卫声由外边隐隐传来,我放眼举目,那烽火硝烟的战场之上烟雾弥漫,秋风塞水。
驻守在边防的士县手持长枪挡住了我们马车的前进,“站住,你们是谁!”
我揭帘而下,黄沙漠漠,大风侵祛。
我将手中的血玉交给士兵,“军爷,我们请求见你们元帅廉颇将军,我有要事禀报,您只要将这枚玉交给他,他便知道了。”
那士兵接过这枚玉观察了许久,犹豫的望了望我,随后戒备的问,“你们由南而来,是南朝人?”
我见他日光闪露疑惑的光芒,厉声呵斥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哪国人,重要的是现在我有很重要的军情要禀报你们元帅。你若再耽搁分毫,延误军情,怕是脑袋部难保。”
士兵被我眼中的厉色骇住,动了动神色俯身在另一位驻守的士兵耳旁低语了几句,使匆匆朝军帐内飞奔而去。
约摸过了一刻,那名士兵就匆匆跑了出来,“姑娘,元帅有请您进军帐,不过你身后这几名侍卫不能进去。”
我点点头,回望着这大半月一路与我同行的他们,含着淡淡的笑容道,“你们已经将我送到契丹军营,算是不辱使命,这下可以回国了。告诉赵之瑞将军,安怀心这条命算是钉在契丹了,他所求之事我会尽之所能。”
他们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很诫恳的吐出三个字,“谢娘娘。”
最后乘着马车绝尘离去,在滚滚黄沙之中,马车渐远,最后消失不见。我蓦然转身走进了军营,是时候该面对一些事了。
元帅主帐内昏昏暗暗的有些阴凉之气袭来,我站在中央凝望着闭日静坐的廉颇,这个耶律寰曾经最信任的人,也是当初和耶律寰一起呆过锦云楼的人。
虽然我们之间不是很熟悉,但是,却也是彼此相识的。
他自我进来开始就没说话,始终紧闭双目,似乎不愿见我。也许,他已经猜到我来此的目的了吧。
既然他不说话,我便也不说话,毕竟我是来求人,低人一等。
我们就这样干站着有一个时辰,他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倏地睁开双日,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游移不定,只有钢铁一般的坚定。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上的气势……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他将一直紧紧握在手心的血玉摊赦在桌案上,“若不是这枚血玉,我断然不会见你的.”
听他低沉的声音闯入耳中,我没有说话,等待着下。
“你这样可值得?为了一个小小的南朝皇帝做那么多,到最后他还是将你推了回来。南朝,竟然妄想用你一个女人来求情?”廉颇讥讽的笑了笑,“如若你现在的身边站着当初的那个孩子,那或连城燕平能够网开一面,但是很可惜,你与耶律的孩子被萧锦城亲手杀了。”
我一怔,脸色有些苍白,“孩子的死是上天的惩罚,不能怪任何人。”
“哼到如今你竟然还在执迷不悟的帮那皇帝说话?”廉颇一脸愤慨,的神情有些激动,“若不是那个臭皇帝,我们可汗也不会死!”
“你这样说根本就不公平,你明知道,耶律寰根本就不是因为萧锦城……”我想要解释,可是,廉颇将军根本就不听……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个女人在我面前维护除了可汗意外的男人!”廉颇一脸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你今日来找我,我知道你的目的。如今的大汗对南朝势在必行,除非我全部死掉,否则我们谁都不会更改征战南朝的决定。”
话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我能做到的就是不会让你死在契丹而已,其它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也不会去做任何背叛契丹的事情,所以,月妃还是放弃劝我归降的打算吧……”
如果他不是一直跟在耶律寰的身边,亲眼看见耶律寰对于面前的女人有多重视,哪怕今日这个女人拿着这块血玉,他也会直接一剑劈了她,让她为大汗陪葬……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如今大汗的大夫人,刘氏在前不久去世了。”
“什么?敏姐姐死了?”我犹如听见一个晴天霹雳,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满脸温柔的女人曾经对我的关怀与开导,那一颦一笑深深的铭刻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