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支那军大举进攻?”松本进眉头紧锁,目前在县城除了一个步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一个战车中队,一个炮兵队,就只剩下大队部的二十来个职人员了,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多人。而皇协军只有一个师部直属的加强营,五百多人;然后就是侦缉队的一百多便衣队,基本上是打不了什么野战的家伙。
“命令,撤回西道镇、武关镇、三岔口镇、霸王岗镇所有人员,加强县城防御。龙口镇、二分关镇人员撤入封门口要塞,加强守卫封门口。记住所有撤离人员务必带足粮弹,实施坚壁,不给支那军留下任何物资。”松本进是曾经做过预案的,面对强大的支那军全面攻击,及时收缩部队,确保县城。这也是大队最后的底线,除非有联队的命令,否则,就要死守县城。
“报告,西道镇守军已经撤回。”命令发下去不过一个时,花屋名下中队长已经在门口喊起了报告。花屋名下吊着个胳臂,头上也裹了一圈纱布,脸颊上还有干结的血迹没有擦干净,一副狼狈的倒霉相。
“花屋君,你的,怎么这么快撤回来了?什么情况?”松本进狐疑地看着这个脑袋有些秀逗的手下,问道。
“大队长,我们的,遭遇了支那军强大的进攻。支那一个团以上的部队围攻西道镇,夜半发起偷袭,有大炮、迫击炮群的协同,皇军很难四面防御。”花屋名下的很是客官了,一百多鬼子中队,不到二百饶伪军残部,尚未完成补充,总共加起来不足四百人,要面对一千五百多支那正规军的攻击,确实是捉襟见肘。关键是二百多伪军面对支那正规军根本就打不起精神,甚至许多干脆就是一枪未发,整齐架好了枪支等着被俘虏。
“伤亡怎么样?”松本进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他了。
“中队剩下六十六个战斗员,轻伤十二,重伤五人。”花屋名下嘴里的轻重伤员都是已经暂时失去战斗力的,轻伤还能坚持战斗的,都已经包含在战斗员之中了。
“八嘎,损伤五成多!”松本进长出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忧虑:这次支那军可谓是来势汹汹啊!
“大队长,沈家垴据点、十里坡据点统统的毁灭,守卫皇军全部玉碎。”走过来,在地图上用红笔圈上两个据点,在圆圈里打了个的×。
“报告,三岔口镇守军报到。”青木熏看了眼包裹的像个粽子的花屋名下,点零头,快步向松本进立正敬礼道。
“哟西,青木君,你们那边怎么样?”松本进还是很喜欢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这个新中队长的,年轻,有冲劲,朝气蓬勃!
“大队长阁下,我们撤回来九十七个战斗员,轻重伤员六人,随时可以接受任务。”青木熏也很抬举松本进,张口就是阁下。
“皇协军第二团也一道撤回来了?”松本进很关心这支由山匪改编的部队,目前而言,整个皇协军也就是他们还齐整点了。
“按照阁下的命令,配属给三岔口的第二团第一营,剩下三百人已经带到县城。龙口的两个营随同撤往了封门口要塞。”青木熏回答道。
“骚嘎,你们的先下去休息,晚上召开作战会议,各位不要缺席。”松本进摆摆手道。
“哈依——”两个中队长一起点头鞠躬,退了下去。
傍晚,最远的在霸王岗的守军也撤了回来,一个队的鬼子,一个连的伪军,丝毫未损。主要是北面霸王岗、枯水井子一带随着八路军的北撤,已经成了真空地带,完全没有抵抗力量存在。
“报告大队长,所有兵力统计完成。皇军总计三个步兵中队,三百三十九人;机枪中队一个,战车中队一个,辎重兵队两个,大队部(含宪兵队)二十六人。总计人数五百六十八人。”等到全部部队到位,快速统计出了准确数据。
“皇协军的有多少?”松本进犹豫了片刻问道,六百不到的皇军守城,要面对起码两个团三千多饶支那正规军,松本进还是感到相当吃力的。
“皇协军第三团只剩下不到一百人随同皇军回来了,第二团第一营三百人,师部下属警卫营五百一十六人,总计九百多。”办事还是挺扎实的,连县城里皇协军的数据都准备的很齐备。
“哟西,迅速通知皇协军第二团,让他们统统的全部撤回县城,限九点钟赶到!”松本进看了眼手表,不管外面色已经擦黑,下命令道。
“哈依!”快步出去,到皇协军师部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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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他娘都快到地方了,咋又让回头啊?”听到命令,飞猫第一个跳了脚。别人是简单,收拾了枪支被服立马能开拔,他可是管着全团的后勤物资的,几十挂大车人嘶马叫的,哪能走就走?!关键是山路不好走,好不容易都快到封门口地界了,又他娘的叫回头,这黑灯瞎火的还他娘的限九点到,哪个鳖孙下的这样的命令啊!
“行啦,别多发牢骚啦!”盖山河面色阴沉,“端了人家的碗,就得听人家使唤,谁让俺们孬怂,披了这么一身皮呢!命令部队,向后转,目标县城。”
“转,转,转,都他娘的快点向后转,九点钟赶不到县城,心军法从事!”飞猫没好气地拿脚挨个踹手下,气哼哼地摸出只冷烧鸡狠狠地大口啃着。
“三爷,你也别生气,大爷那也是没办法,日本子军令如山,俺们还不都得听着。”二孬拿着个酒壶在一边伺候着,低声地劝道。披了这身二狗子皮,虽日子过得舒坦地多了,每也能见到些荤腥,可管束却是越来越严了。上个月二爷他们被调到三岔口,听金锁就差点被打挂掉了,回来还被追责任吃了瓜落,被关了十禁闭。明明是狗日的丁发根不顶事,咋就赖上咱爷们了呢?拉去给他顶缸,冤不冤哪!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爷几个心情都不大好。
“娘那个批,当初好聊,俺们投的是和平建国军,不是二狗子,凭啥他日本人对俺们三道四,指手画脚的?老子心里憋屈!”一把抢过酒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飞猫一屁股歪倒在大车上,“二孬,你来指挥,到霖儿叫俺。”
“中吧,爷,你先睡会儿。”二孬接过烧鸡,扯下个鸡腿啃着,滋溜两口酒,愉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