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一惊,忙看向齐阳,只见齐阳微微蹙眉,然后朝着陈秉达手中的钢针猛然伸出了手。
“不要!”灵儿在心中大喊。
齐阳在手碰到钢针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的左臂就这样再次垂落到了身侧。
灵儿看着齐阳不停颤抖的手臂,很是心痛。
陈秉达则拉起齐阳的左手,感慨道:“你对自己还真狠呀!”
灵儿赶紧看向齐阳左手,他的食指尖上扎着一根针,但露出外头的只有一小段针尾。齐阳竟然将大半根钢针扎入自己的手指中!
陈秉达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针尾开始慢慢地往外拔,边拔边说:“不过不是刺得越深就越好,扎针要慢慢扎才能产生大量的疼痛。”
灵儿发现齐阳的身体竟然在轻轻颤抖,显然如此慢慢拔针要比适才将针快速扎入要疼上许多!
就在快要把针完全拔出来时,陈秉达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把针重新往里面推进。
齐阳睁开眼睛,皱眉看着陈秉达,浑身都在颤抖,疼得汗如雨下。
“看来你感觉到了,慢慢扎才是最疼的!”陈秉达阴狠地说。
陈秉达将钢针重新扎进去,又再次慢慢地往外拔。
察觉到齐阳的眼神有些涣散,陈秉达才把针整根拔了出来,然后随意丢在白布上,白布顿时染红了一片。
陈秉达又拿起来另一根针,笑着说:“下一根!”
齐阳深吸了口气,稍缓了缓疼痛,再次对着陈秉达抬起了左手,但这次的手却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陈秉达笑了笑,说道:“这次你自己慢慢扎吧!”
这话音刚落,齐阳便将自己的中指对着陈秉达拿着的钢针慢慢地送了过去。
齐阳面不改色地忍下了疼痛,这让陈秉达又是一愣。他还从没见过能这么快适应疼痛的人!
陈秉达看着手里还在滴血的钢针,不禁感叹对方真是怪物!
当第三根针也染上了鲜血以后,齐阳再也无力抬起左臂。他努力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看来还是不行了呀!”陈秉达嘲笑道。
“换只手可以吗?”齐阳喘着气虚弱地问。
“换只手?那儿还有三百余枚钢针,你还有几只手可以换?”陈秉达笑问。
“我……”齐阳窘迫地说,“只要你不伤害铜铃,让我怎样都行。”
陈秉达不禁有些动容,他忙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对手下说:“把他重新绑好。”
灵儿的泪水终于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齐阳仰起头靠在柱子上,任由他人将自己的手臂重新束缚好。这样更好,他可以把所有精力放在忍受疼痛上,甚至还可以抽点空隙想想下一步对策,如何救出灵儿。
“适才都是扎指尖,看起来也不怎么疼,要不接下来我们试试扎手指甲缝吧?听说若能扎得好,不管扎入多少针,指甲盖都不会掉下来呢!”陈秉达饶有兴趣地说,然后示意手下代他动手。
齐阳闭着眼,突然感到一阵比先前更加剧烈的钻心之痛从左手指尖传来,然后持续地折磨着他。他大口喘着气,意识慢慢飘远,似乎到了另一间刑房里,也同样是利器贯穿手指甲缝的痛苦,不过要比此时好受得多,至少少了双腿那里持续传来的剧痛。
陈秉达眯着眼睛看着齐阳,不敢相信面对这种酷刑,他还能一声不吭地忍着?
一根根钢针被刺入,又一根根钢针被拔出,齐阳仍微仰着头闭着眼睛,若是没有身上时不时的颤抖,陈秉达简直要怀疑钢针扎入的不是齐阳的手指。
看着白布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有越来越多用过的钢针,陈秉达示意手下暂时停下。
灵儿泪眼朦胧地看着陈秉达走向齐阳,心又提了起来。
陈秉达一把捏住齐阳的下巴,正要开口,就看到一股鲜血从齐阳被迫微微开张的嘴里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