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炜华受了气回来,噔噔噔爬上楼,把门敲得震天响。
“怎么了怎么了?”陈俊友赶紧开了门,一看她黑着脸,也不敢吭声了。
袁炜华狠狠剜他一眼,“你出得什么馊主意!打听什么?打听个屁!一帮老娘们天天闲得屁事没有,就会嚼舌头根子!还敢批评起我们月月来了,她们知道什么?就对着别人说三道四,真应该拔了她们的舌头!”
陈俊友吓得大气不敢出,溜着想躲房间去,袁炜华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怎,怎么了嘛,生这么大的气。”
“给我倒杯水去!”
“好,好!”陈俊友连声应着去给老婆倒水。
袁炜华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越想越气。“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埋汰别人的话倒是张口就来。”
陈俊友小心翼翼地问,“老婆,她们说你什么了?”
“她们敢!要是当着我的面说我,看我不把她们的老脸挠花!还不是月月那丫头,打电话说了几句脏话被别人听到了,几个人就在那传,说我们月月没教养!你说那丫头也是,有啥话不能回来说,非在外面说,看看,被那心眼不正的听见了可算找到由头了,批判的话张嘴就来。老陈,你说月月怎么滴也是个孩子吧,孩子说话口无遮拦,和教养能搭上边儿吗?!”
陈俊友连连点头,“对对,你说得对。她们那,是吃饱了撑的,把一个孩子说得几句脏话算记住了。炜华,你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既然处不下去,就不处嘛,对不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不理她们了!”
“我以后才不搭理她们!碎嘴的老妇女!你不知道,她们可会拍马屁了,把朱珠夸得那是,比牡丹花还香了!我是她婆婆,我咋没看出来她哪儿好了!个子也不高,身材就是个圆柱,打扮得也不洋气,哪儿能比得上月月,又苗条又会打扮!一个个都是瞎子,天天胡说八道最在行。”
“哦?是吗?她们夸朱珠了?那不挺好的。怎么说,朱珠也是我们老陈家的儿媳妇,别人夸她,我们脸上不也有光。”陈俊友倒是挺高兴。
袁炜华白他一眼,“儿媳妇怎么了?儿媳妇再亲也是外人!月月才是你的亲闺女,你不要搞忘记了!”
陈俊友陪笑道,“怎么会呢,我当然知道月月是咱们亲闺女了,我心里疼得肯定是月月,我还能去疼别人。只是,炜华,话又说回来了,朱珠这丫头,和咱们亲闺女也差不多了,对咱们一直都很孝顺。你说要给她树威,这树威时间也不短了吧,我看那丫头大面上还是很尊重咱们的。你以后啊,也对人家好一点。人和人不就是将心比心,你心换我心。将来等月月长大了,毕竟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到时候我们俩也老了,那照顾咱们俩的主力,不还是朱珠吗?你指望陈翔照顾咱们,他一个男人,心粗的和外面捆着的钢筋似的,能有朱珠照顾得好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袁炜华没有吭声,半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你这话,我大姐也和我说过。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摆谱的时间不能太长了,不然弄巧成拙,恐怕会惹恼了人家。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别跟我啰嗦了。”
袁炜华口里的大姐在另外一个城市,和儿子媳妇孙子住一起。袁炜华的许多主意都是她这个大姐帮她拿的,大姐说,她那一家,儿媳妇服服帖帖的,全家她一个人说了算。她说今天不能吃鱼,那儿媳妇必定割肉。她说今天要穿黑色,那儿媳妇肯定一身黑衣。总之,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她是样样拿捏地住。
“炜华啊,记住,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不能被别人夺了权,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大姐郑重地和她交代。
袁炜华也很信任这个大姐。毕竟她曾经亲眼见过大姐的儿媳妇对婆婆如何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就很羡慕大姐,心里想以后她的儿媳妇至少也要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朱珠那个丫头,你别看她表面上温顺恭敬,背地里主意正的很。袁炜华每次看见她,心里都不舒服。就是那种,虽然你和她交代了许多,她表面似乎也听进去了,但是真正做的,寥寥无几。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那丫头心眼好,看不得别人受罪。拿捏住她这一点,袁炜华自信还是能降服她的。
下马威已经给了,再给点甜头,就不信她这个女主人的地位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