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想道:“我有带来符合齐君身份地位的玉吗?”
杀?
哪怕那个国君再怎么该死。
杀,肯定是不能杀的。
也不是不能杀,要看能不能承担起那个后果。
从以往的例子来看,杀死国君的人基本都断了前程?
不太好说是因为什么。
有些是自己作的。
更多则是遭到了同为君主的针对。
事实上也是那样。
有句话叫“物伤其类”。
就算是为了保证国君的不可侵犯,又有哪个国君会去栽培敢杀死国君的人。
幸好吕武在出征秦国之后,一直有携带一些上好玉石出征的准备。
他在“鄢陵之战”时,其实有想过俘虏养由基或潘党。
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实施的机会。
战争并没有因为某个人有什么想法停顿下来。
魏氏的两个“师”正面硬撼齐军的一个“军”,缓慢但是稳健地推进中。
那是双方士兵面对面,手里操戈不断攻击,一方向前推,另一方控制不住向后退的场面。
并不是那种不分敌我混在一块乱杀的画面。
在进入“贴紧”肉搏阶段之后,双方的战车已经退出战斗序列,靠的是步兵努力分出一个胜负了。
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下,大地出现了一具具的尸体,干燥的土壤被鲜血所滋润。
这种交战不需要太多的战术技巧,比拼的是哪一方的士兵意志更加坚定,也是在比拼体力上的消耗。
在这一点上面,晋国的魏氏士兵明显比齐国士兵更有优势!
魏氏的士兵仿佛不在意同伴倒下,一个士兵倒了下去,另一个士兵立刻补上空缺。
齐军的士兵看到同伴倒下,会有刹那间的慌乱。
在补位方面,齐军的速度也比魏氏慢多了。
打着打着,魏氏阵列第一排逐渐被身穿铁甲的士兵取代。
他们的作战风格比身穿木甲、藤甲和皮甲的同袍更加大胆。
只要齐军士兵的战戈不是招呼脑袋,凶悍一些的魏氏士兵就会选择用铁甲保护的部位硬扛一下,再收割掉对面齐军士兵的小命。
胸甲面对战戈,光滑的铁甲有很大的概率能将碰触到的“援”给滑开,只是留下一道擦痕,没有造成破防效果。
所谓的“援”就是平出的刃,上下两刃,前有尖锋。用来勾啄敌人,是戈的主要杀伤部。
它长约八寸,宽两寸,体狭长,多数体中有脊棱,剖面成扇菱形。援的上刃和下刃向前弧收,而聚成锐利的前锋。
这样一来,齐军不免成了不断后退的一方。
他们在不断后退中,挤压了后面友军的有限空间,搞得友军不得不往后退却来重整队形。
正面战场的晋军是以魏氏的两个“师”为主力。
来自阴氏和范氏的各一个“师”则是帮忙看顾侧翼。
出了营寨的齐人,有些跑得快,已经开始在冲击侧翼,下场无一例外是被当场杀死。
天晓得这些齐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呢?
三三两两就敢冲击阵列严谨的军队。
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一些齐人就聪明多了。
他们携带了猎弓就远远地放箭。
没有携带猎弓就捡起地上的石头远远地丢。
至少没有傻乎乎地冲上去送死。
齐人不是正规军,注定箭的质量不怎么样。
事实上,哪怕是各个诸侯国的箭矢,箭镞都不一定是金属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