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墨头都不抬,语气冷漠地对刘青玉道,“你也走。”
这个“走”可不止此时离开水榭,是想让刘青玉早点离开王府。
此刻刘青玉面露尴尬,可嘴角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王爷,我是皇上吩咐来服侍你的,怎么能走了呢。最起码,我还得陪王爷用完膳呢。”
然而北夜墨并不搭理她,甚至不曾去看她,起身径直走出水榭内,昨日重伤,步伐略显虚浮。
那刘青玉眼尖,立马抢先扶着他,却被甩开,“你离本王远些。”
好在她为人也算有自知之明,不在自讨没趣,起身依旧带着笑柔柔意,“那……王爷好好用膳,我先退下了。”
见状,刘青玉只好作罢,行礼之后面带愁涩地离开,晨曦洋洋洒洒落于身上,裙尾曳曳。
站里榭亭之下,盯着刘青玉消失走远的背影,北夜墨眸色如堕烟海,“她为何如此执着?”
显然是对梁暖玉说的话,有三位闺阁小姐已经被他逼走了两个,唯独这刘青玉好似没事人一般,对她说重话毫不在意,也不知窘迫。
“我哪知道,可能人家姑娘是真的喜欢你。”梁暖玉坐回原位,一贯的懒散模样。
闻言,北夜墨转身,“我不是让夏容川告诉你,先在敬林苑等我吗?跑来此处做甚?”
其实梁暖玉的身份,京城里鲜为人知,她是混着随行军队进京的。现下她无处可去,暂时安顿在柒王府。
欲要开口说教,此时夏海走进水榭,北夜墨瞪着他,“你让她跑来这里做甚?”
未等夏海开口,梁暖玉为他打抱不平,“我自己过来的,你别怪他!”
瞧瞧这郎情妾意地两人,北夜墨自个闭嘴,坐下来正随手端起一碗粥,竟被梁暖玉抢了过去,眉目含笑递到夏海手里。
“你吃什么呀!别吃!”
中间人的夏海正要劝架,可北夜墨出口快,两人就打起了嘴仗。夏海无奈,这俩人见面必吵架!
“我不跟你讲,容川,我们吃早饭。”话落,梁暖玉特意将早饭的盆碗端远些,又给夏海碗里夹了一个包子。
瞧见这一幕,北夜墨气笑了,“大玉不成,小器雕琢。”
平日里二人少不了唇枪舌剑,梁暖玉若在气头上,可隔着好几天跟北夜墨怄气,自然北夜墨也时常用此句嘲讽她度量小。
“嘿!你这人!”
“啪”一声。直敲北夜墨肩后,他疼的险些吐血,而后猛烈地咳起来,“你下手再重点,我人就真熬不过去了。”
两人观念不致时,经常拳脚相对。可今日不同往日,北夜墨因昨日元气大伤,禁不住此次的重掌一击。
见状,梁暖玉才发现用力过猛,忙忙倒下一杯水递给他,“我……对不起啊,一时手快,来,喝点水。”
侧边的夏海愣是一惊,没料到梁暖玉整这出。此时北夜墨咳都咳掉半条命,哪里喝的下水,稍稍缓过之后才道:“昨夜柴房着火,那个姑娘逃了,你知道吧?”
他眼神犹如刀尖戳进寒风,梁暖玉立马低下头,手里拿着勺子混搅白粥,似答非答,“嗯,知道了。”
对此夏海不敢多言,只是望向北夜墨重重咳了一声。
平日里梁暖玉活泼劲儿不少,今日竟安安静静不说话。即便她不说,昨个夏海也告诉他了。
如是北夜墨停下手中动作,神色淡淡地盯着她,“人在你那?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