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南一起出关者，还有翁老、陶霍等数十位人族圣君。

这是送别，也是监督妖族遵守约定。

轰！

天关外在动荡。

沉闷、宏大的古老声音回荡，一杆杆圣道旌旗在飘荡，牵引玄黄之气，绽放出了各种异象，像是直达大天地，有某种因果在进行束缚，声势骇人至极。

这是妖族在按照约定立誓。

天关城楼上的人族修者，听得不算真切，只是隐约间感知到，楚南不可再回关了。

一旦回头。

誓言便没了束缚之能，依旧要陷入两族血战的局面。

“成了！”

城楼上有了松气声，可更多的却是悲恸声。

许多年轻人怅然、迷惘，有非常悲酸的感觉。

一炷香的时间，实在太短了，短到来不及告别。

现实太残酷了，残酷到楚南出关，一些生死至交，太武山修者，都没能来送别。

监督妖族而冲下去的圣君，见此全部折返，只剩下翁老一人，还立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楚南，没有任何言语，这一幕烙印在所有人心间。

“翁老鬼！”

关外，响起了冰冷的咆哮声，顿时密密麻麻的妖族大军，如同钢铁洪流一般，一起举起了兵器，发出整齐的吼声。

翁老身形动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脚下有些趔趄，不断转头看向楚南，却不见这尊妖孽回首。

楚南一袭白衣，押着余欢朝前而去。

看不到尽头的妖族大军，在崩天地，灭世界，圣气如一条条长龙直破诸天，让楚南和余欢感觉圣血都要沉寂。

这不是一个级数的较量。

从修为再到人数，都远不是一个级数的。

楚南要面对的，是以黑炎为首，各个妖族强大的圣地，光是那种气息叠加在一起，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除非修为强大到一个级数，否则根本对抗不了，没有任何赢面。

“大军封锁，擒下乱古，我等要搜其命宫，勘其灵魂！”

“若是他竭力反抗，便直接就地镇杀，将他尸体带回去，祭奠帝后殿下，等待我黑炎圣地首座现世！”

有大人物在森冷开口。

“当初我斩杀白罡时，曾立誓来日要为人族，斩十位实力不逊色于他异族的圣君，来弥补那次的人族损失。”

“今日，这段因果，一并了了吧！”

楚南原本滞纳的圣血奔腾，全身都在绽放光芒，抓着余欢，朝前而去。

人族天关的城楼之上，所有人都在观望。

同时，一道道圣芒从关门飞来，化为形形色色的人族修者，备战的圣道大军，全部都涌了过来。

这是九冥圣君授意。

要让人族上下，记住这个时刻！

体味种族弱小之悲，感受种族之争的壮烈。

一望无际的妖族大军，已经朝着楚南冲涌而来，有真龙、白虎、腾蛇等等强大的圣兽，被妖光所携裹，沦为了铁骑。

这些铁骑背上，立着妖魂体，立着绝凶妖体、立着至阴瞳体等等妖族顶尖体质。

他们还未近身，手中圣器就指向楚南，让大天地都在隆隆而鸣。

大衍帝经的帝影，在楚南身后拔地而起，各种圣器晃动声连成了一片。

这是大衍六式中的众生兵法。

然而此法，却影响有限，仅有一些修为不足者圣器被摄，倒转刺向自身，更多的法则圣器，却是朝着楚南刺来，空间纷纷崩碎。

“你这个疯子！”

嘶吼声自余欢口中发出。

楚南将她一脚踹了出去。

可在如此时刻，禁锢与否已不重要了，因为她也处于攻杀范围之内，什么人物留在楚南身边，都要化为一摊血泥。

“无冕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