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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

江清白带上手套,仔细地清点医疗用具。 沉睡的周折躺在病床上,从初见时江清白便发现她的脸过于苍白,如今在强灯照射下,更是几乎与床融为一体。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告诉自己,只是对她进行一个检查而已,她也并非要害她。 但封耀她……要她身体数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想要干什么?快去汇报队长!” “拦住她!别让她过去!” “我看谁敢拦我?” 屋外骤然响起争吵与怒斥声,江清白放下手中的器具,摘下眼镜。门被打开,封寒挟持着医疗队其中一位医生站在门外,门开后她将医生随意扔到一边:“谢谢你带路。” 开门需要密码,那个医生没有权限,开不了这个门。江清白看封寒面带煞气,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封寒,你在闹什么?你是从哪知道的密码?” 封寒没有看她,她走到病床前,看到周折躺在病床上,她一挥手,巡查队其他人迅速走入,将昏迷的周折推走。 “你们想干什么?” 江清白想要阻拦,被巡查队的人控制住,她看向门外被推走的周折:“为什么要把她带走?警卫呢?” “她犯了大罪。”封寒示意那个人松开江清白,“警卫?公安的人怎么能拦得住我。” 她冷笑:“你不用担心,就跟封耀说这个人我带走了,要她去找历尚槐要,看她能不能要的回来。” “犯了大罪?那个女孩才多大,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到底在搞什么?” “走。”封寒没有再管江清白,她挥手,门口的几个人将挟持的警卫松开,一行人迅速离开医疗队。 江清白出门追上,电梯正好关闭,她看着楼层一层一层下降,停在了最后一层。 那是监狱。 除了管理部的领导外,其他大多数人都没有权限进入层,但也有个别特殊人群,封寒手上的手表就可以刷层的电梯,今日值班的管理组组员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打开电梯进来,还未开口,封寒便启动手表,空中浮现电子版的盖章许可。 组员认真核对政科会会长李永安和管理部部长师子骞的签名,又从头到尾看了下许可条件,点头礼貌道:“封队,请问你想将她关在哪个级别?” “s级。”看着组员震惊的眼神,封寒道,“关进去,任何人来都不要放出。” s级监狱,用来关押对主城区有重大危险的人,在主城区建立以来,只关过两个人,加上周折,是第三个。 …… “她损坏了一百多台巡查机,你知道这带来多少损失?没有这些巡查机,住在郊区的人万一被西区的人伤害怎么办?那些人走投无路什么事情干不出?” 封寒对周折的恨意不是假的:“把她关进监狱后,封耀不仅封锁消息,还联合其他部一起给我们施压,为了避免我越级向李永安汇报,强制收取我进入量子大楼的权限。还好我封寒聪明,留了一手,然而再次进入量子大楼时,已经变天了。” 封寒眼神阴翳,孟天端心中一惊,还未阻止她开口,封寒便道:“杀死李永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白,是封耀!” 日光移转,太阳落下,地牢内的灯“唰”得一下自动亮起,封耀从角落里慢慢走出。 她的短靴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步逼近犹如催命的钟声,另人心惊胆寒。 封寒冷笑着看向孟天端:“这就是我信任你的结果?” 封耀站在封寒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堵透明的玻璃墙。 她们虽然血浓于水,但心与心的距离太过遥远,包括现在,封寒都无法分辨出封耀冰冷的镜片下,那一瞬间闪过的悲伤是否是她的幻觉。 “我给了你机会,封寒。” …… “喂,封寒?封寒?” “是我,清白,你怎么了?” 江清白面色苍白,看着病床上打了麻醉昏迷的李永安:“我……今天封耀要我给一个人做肾脏手术……” 她转头看着另外一遍刚送进来的肾脏,观察那个肾脏的大小,她突然想起封寒从西区抓来的女孩,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在给李会长做手术,我无法下手,给她移植的那颗□□一看就是从活人身上挖下来的,我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我无法走出手术室,门从外面被锁了。” 封寒刚回到量子大楼,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带着墨镜和鸭舌帽,接到江清白的电话后她心中震惊:“李永安决定动手术了?你在哪楼,我去找你。” “

20,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她们带我来时特意遮蔽了我的视线。” “不要怕,我马上过去。”封寒挂了电话,江清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在手术室走了几步,观察了几眼,突然意识到什么,忙走到李永安面前,测了测她的呼吸。 恐慌如同惊涛骇浪,江清白立刻抓住李永安的脉搏,发现没有丝毫声息。 那一瞬间,无数可能闪过她的脑海。江清白忙打开通讯器:“封寒,你不要过来!李永安死了!” “你说什么?我这里有些听不清。”封寒一边拿着通讯器,一边撂倒门口防守的几个人,她蹲下来掐着警卫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开门。” 见他沉默不语,她将通讯器放在怀中,从腰间掏出枪,抵在他头上:“杀你我需要偿命,但要你残废我不需要任何代价,你可以试试。” “你不要进来,赶紧离开,李永安死了,她们……” 门打开,封寒连忙进来:“你刚刚说什么?” 门上的远程遥控亮起,在江清白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啪得一下死死关紧。 完了。江清白绝望地闭上眼。 封寒见她面如死灰,心中一紧,她走到李永安面前,先是看了一圈,随后抬头看向江清白,似乎在求证什么。 江清白艰难开口:“李会长死了……在我进来这个手术室前,她就已经死了。” 在短短的几息时间,江清白就想通了一切:“这是封部长特意设的一个局,她想要找一个合理杀死李永安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她看向封寒:“你是被牵扯进来的,不久后她们应该就会过来,你装作挟持我将我交出,这样就可以拖罪,封部长是你的亲姐姐,不会为难你,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了。” “不。” 封寒摇头:“还有一个更合适的办法。” 她转身,没给自己和江清白反应的时间,掏出枪,对着李永安的尸体扣下了板机。 枪响的那一瞬间,封寒脑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少年时期李永安把她从恐怖分子手中救下时担忧怜悯的眼神、她在研学院拿了第一时李永安对她赞许骄傲的神情、她进入政科会后,李永安对她变得严苛,但仍然充满期许的目光…… 这是她最尊敬的人。 子弹嵌入血肉,封寒拿着枪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知是不是枪声太大,她开始耳鸣不止,她捂着耳朵靠在墙上,恍惚中,门被打开,她推开江清白夺她枪的手,在封耀震惊愤怒的眼神中,直起身对进来的一行人说道。 “是我开的枪。” 被扣押离开手术室时,封寒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 明亮的手术室内,李永安面容祥和地躺在病床上,她胸口的血迹慢慢扩散,染红了她身上的手术服。 一滴泪从封寒眼角落下,迟来的悲伤犹如洪水覆盖了心中其他的情绪,她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痛哭失声。 “我倒是小看了你。”封耀靠在墙上,对身边的人道,“把她也给我押走。” 江清白在封耀她们进来后便已万念俱灰,她抬头看着封耀,眼中充满失望:“封部,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还愣着做什么?”封寒难得情绪失控,她厉声道,“你们还不快把她押去审问?” …… “你这几天,让孟天端审问我,不就想要我拖罪给江清白?” 封寒看着封耀难看至极的脸色:“但我是替她顶罪的吗?不,我是替你,封耀,是你杀死了李永安。” 封耀没有说话,但孟天端站在她身侧,能隐约察觉到她颤抖的手。 “死我一个就已经够了。”封寒低头,声音低沉,“姐,你就放了江清白吧,她是无辜的。” 所有人离开后,封寒躺在床上,安静地闭上了眼。 回想自己的一生,她没什么可遗憾的,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巡查队第一队队长,立过一等功,拿过第一,也拿过倒数第一。她喜欢喝酸奶,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喝咖啡。喜欢打游戏,不喜欢看,也不喜欢看电影。她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上全浪费在了自己的爱好上,她活得很肆意,只是这些日子,终究是要结束的。 10月2日下午两点,是司法部重审封寒、周折两人罪行的日子。 然而在中午十二点,一个令人震惊的新闻登上了主城区中心的电子大屏上。标题是加粗的六个血红大字——战争即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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