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冯春生啊——这洛阳城里的古玩行当,没有这位老江湖,还真有点棘手。
现在陈亚茹的位置我们找到了,那就好办了。
我们三个,直接穿过了巷子,往里面走——进去找陈亚茹询问土生阴的事情。
很快,我们几个人,到了巷子最里面。
最里面的右手边,确实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堆了一个雪堆,同时,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屋,敞开着门。
我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嘛!
没人回应我们。
我又问:有人嘛!
“陈亚茹在吗?”冯春生也有点着急了,不会我们被那个老掌眼给耍了吧?
我们三个,多少有些着急了,就在这个时候,院子的雪堆里传出了一阵声音,是一挺和气的女人声音:有人!
接着,那雪堆轰然倒塌,里面站起来了一个女人,同时,还有一把躺椅。
女人穿了一身灰色的袍子,她的脸庞,十分精致,不像是豪气的北方女人,相反,很有点南方女人的婉约。
女人抬着头,抚掉了脸上的白雪,问我们:找我掌眼?我这儿的规矩,得跟你们说明白了——咱这儿,鉴定不鉴定你的东西多值钱,只鉴定真假,不估价!古玩是真的,就还给你们,我一分钱不要,假的直接砸,还有,为什么是假的,我不会给你们说原因的,如果愿意,就让我掌眼吧,如果不愿意,就请离开。
这陈亚茹的模样不像是北方女人,但这脾气,是标准的东北女汉子性格——丑话说在前头!
她说完了,我则摇头。
我说我不是来鉴定古玩真假的——我是有一件土生阴,要过过你的眼。
陈亚茹听了我的话,皱了皱眉头,说:这事……只怕不行,我一年半前就不掌“土生阴”的眼了——
请回吧。
她下了逐客令,场面顿时尴尬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结果陈亚茹的性格太果断了,一抬手,说:什么都不用说,你说了我也不会听,听了我也不会做,土生阴这东西,我早就不沾了,请回。
我还是说了,我说我是李善水介绍过来的。
“小李哥介绍过来的?”陈亚茹抬着眉毛看了我一眼,说:看来你们是有点来头的,我小李哥一般是不会把熟人往我这里介绍的。
我说妹子——要不然你还是先看看的东西吧,我们这边,人命关天。
陈亚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既然是小李哥介绍过来的,这眼,我得掌,你们想问什么,也能问,这是给我小李哥面子,也看在他一年半前,饶了我爹一次的份上。
“我有原则,小李哥有原则,但是,既然小李哥能为了我,坏了他的自己的原则,那我也能瞧他的面,坏了我自己的原则。”陈亚茹招了招手:进屋!
我听陈亚茹这一段话,可能她和李善水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就仅仅是“表兄妹”的关系,还得惨杂了一些其他的事。
不过,这事,我也不想管,跟着陈亚茹,进了屋。
冯春生和柷小玲也进去了。
一进屋子,冯春生就问:哎!亚茹妹子,你这儿,怎么不生火啊?
河南这边冬天很冷,暖气也不是特别普及,要过冬,得生个火炉子。
陈亚茹一边倒茶一边说:这世界是有变化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春夏秋冬的轮回,一个人,如果不能感受一下春夏秋冬的变化,注定不会拥有对这个世界的博爱——这儿没有火炉子,忍忍吧,感受一下严寒的可爱!
我听陈亚茹这么一说,想起来了,刚才在门口,这妹子就躺在雪堆里
面,难道,这就是原因?感受四季的变化?真是个怪人。
陈亚茹泡了茶叶,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杯,然后缓缓坐了下来,问我们:土生阴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冯春生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陈雨昊给我们的铁棒,递给了陈亚茹。
陈亚茹才看了一眼,说:这东西,算物,不是古玩。
我下意识的插了一句嘴,说:古玩和物,不就差不多吗?
我自己是分不清古玩和物的区别的。
陈亚茹直接说道:很简单——物有价,古玩无价。
物有价,古玩无价?我都怀疑陈亚茹是不是说反了——不应该是物无价,古玩有价吗?
要说故宫博物馆里面那些物,那一个个都是无价之宝啊——说个熟悉的,就说那“圆明园的兽首”,只要在拍卖场开盘,这玩意儿,就是天价,这古玩再值钱,也不至于和物一样是个天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