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圣元直接说给了黄塘听,说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害人的。
黄塘听了,冷笑连连: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于水是一颗什么心,谁知道?
“黄塘,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
竹圣元也不兜兜转转的说了,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直接棒头当喝。
黄塘指着我说:八百万……算了,竹局长过来了,我卖个面子,六百万,我把这事平了。
“我一分钱都没有。”我说:人不是我害死的,跟我毛关系也没有,我这儿,没有冤枉钱出来!
这事我不能松口,咱又不是冤大头——二狗子那盲井事件,我还历历在目呢。
毕竟谁敢打包票,那黄千万不是黄塘害死的,然后,黄塘找我讹钱?
我赚钱,容易不?辛苦不?
竹圣元见我们俩人旗鼓相对,都不怎么肯退步,就说:这事依我看啊,就这么着吧——黄千万的死,我去查,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你们二人之间的纠纷,可以暂时停一停了。
黄塘依然不肯想让,说道:竹局长,这事可不行啊,这是于水用阴术害的人,他害死了我堂弟,你们查也查不出一个结果来的,现在我知道,要找出于水害我表弟的线索,根本找不到,所以,我已经退了一万步了,为我表弟伸冤,我是不做打算搞了,赔偿金,总得弄点吧?
“证据呢?法律讲证据!你可不能胡说于水杀人了。”
竹圣元指着黄塘说。
黄塘冷笑道:证据?都说了是阴术害人,我去哪儿找证据?我只知道,于水要给我堂弟做“马头明王”的阴阳绣,我堂弟死的时候,背上多了一幅马头明王的阴阳绣,这里面的关系,傻子都能想明白吧。
竹圣元有点咬不动黄塘这块硬骨头,他心里估计也知道,什么害死黄千万的,这人就是想在我这里,讹一大笔钱走。
“钱我没有,命有一条,你拿不拿啊?”我瞪了黄塘一眼。
黄塘立马又跟竹圣元磨:竹局长,你可要知道,我们今天伸张正义,要来他们店里讨一个公道,你不知道他们多凶哦——就你抓走的那个,用刀子,直接透了我一兄弟的胸脯,估计我兄弟,得咽气了。
竹圣元眯了眯眼睛,问黄塘:这事,到底还依法处理吗?
“依法处理。”黄塘说:但是——我把灵堂,摆在他的门口,不算犯法吧?
“违反治安条例。”竹圣元说。
“那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样?”黄塘冷笑道。
竹圣元捏紧了拳头,说:罚款!
“好!”
黄塘说他罚款交了,但是,灵堂就是不走,只要我的店还开着一天,那他就捣一天乱。
竹圣元黑着脸,说:我们警方怀疑,黄千万死于他杀,要带走他的尸体去公安局里检查!
“检查嘛!你们把尸体扛走,我空棺材、衣冠冢,一样要在这个纹身店门口开灵堂。”黄塘说到这儿,还窃笑了一声:当然,罚款我会按规则交的!
这下,竹圣元真是被黄塘这滚刀肉磨得没办法了,说道:那你想咋办咋办,但我告诉你,如果你的人,妄图挑衅,挑起民事纠纷,引起流血事故,我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没问题啊。”黄塘说:我就开灵堂,不捣乱。
竹圣元低声嘟哝了一句,这还不嫌捣乱?
那黄塘滚刀肉是滚定我了,说了一句后,立马离开了。
竹圣元给我发了根烟,说:这事——摊上滚刀肉了。
我说现在这钱,不好赚。
“要不然,你给他个甜头,我再跟他说说!这事,没准就揭过了。”竹圣元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说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是不太害怕的,咱开店做买卖,东方不亮西方亮,蜜蜜那头还给我拉了个大活儿呢,我用那笔钱养
店,也是美滋滋,经济命脉没有被别人捏着,我怕个屁啊!
竹圣元说我也是个硬脾气,他说他也没多余的招了。
“只能这样,我连夜找人,先把黄千万的尸体弄走,做个检查,找法证组的人,好好调查一下,明天有什么事,我给你说说。”竹圣元说。
我说行,一切都看竹老哥的。
竹圣元叹了口气,走了。
他走了一半,又返身回来,说:水子,龙二那样的事,能干一次,绝对不能干第二次,小心被人抓到把柄。
我说放心吧,有这一次,龙二早把那群人的胆子给吓破了,他们可不敢乱来了。
“这样就好。”
竹圣元径自离开了我的店。
等竹圣元一走,冯春生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那黄塘,奶奶个熊,就是一个讹钱货,今儿个,碰瓷碰咱们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