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这个婴儿的怨气竟然如此之重,在我念诵了一段超度法咒之后,竟然还会阴魂不散。
我急忙开启金篆天眼,手中桃木剑已经做好斩鬼的架势,怨念如此之重的阴魂,必定为祸世间。
然而,它不见了,似乎早已离开,不知去向。
这时,欧阳裕丰家附近的居民,已经打开了灯,他们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我神色凝重,心有余悸的将羊皮卷放进背包,对着还在惊恐中的黄城轻声提醒:“快走。”
……
黄城驾着车,载着我朝着市区行驶。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黄城的脸色依旧煞白,似乎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来。
“你和欧阳裕丰的关系很好!?”良久,我打破了沉默。
黄城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却并不敢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摘下口罩和帽子塞进包:“我不知道降头师是如何养小鬼,但是我敢肯定,为了养小鬼,那个婴儿是欧阳裕丰活活折磨致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才会放下心中的恐惧。
‘吱呀。’
忽然,黄城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停在了深夜的道路中心。
“大师……”
我挑着眉看向他,疑惑的问道:“怎
么了!?”
黄城转过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惶恐不安,但是每每当和我的眼神对视时,他都慌忙避开。
他似乎很紧张,又充满恐惧,但最终,他还是咬着牙,问了我一个问题。
“大师……您是人还是鬼!?”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话问的,咱们今晚还在一起吃饭,鬼能吃饭吗!?”
“可是……可是……”
“在之前您做法的时候,您……您的样子……”
说到这,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喘息都变得非常急促,就好像我要比那小鬼还要可怕一样。
我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我是活人。”
我只说四个字便不再说话。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是我不能和他解释太多,只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因为那个法咒,是茅山禁术。
每施展一次,损十年阳寿。
而我之所以选择使用它,是因为正统茅山术法中,它是唯一可以对付活人的。
黄城听到我的话,没有在追问,他抓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重新启动轿车,朝着市区驶去。
午夜零点。
黄城将我送到了铺子外,他便匆匆离开。
回到铺子,我和以往一样,简单洗漱后,盘
膝坐在床上,修习金篆玉函。
不过刚刚坐下,我忽然想到了那张从灰烬中取来的黄色羊皮卷。
从背包中将其拿出来,一股淡淡的灼烧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我没有理会,慢慢将其打开。
羊皮纸之后两张A纸大小,上面有图有字,只是年代有些久远,字迹图案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并且边角已经破损严重,导致一些字缺失了一部分。
但纵然如此,我依旧看出了这羊皮纸上所画的东西。
画中是一座连绵大山,标有东南西北方向,以及行路标识。
其中有几处地点被画上了红叉,有几处地点画上了圆圈,以及几处问号。
这些符号都是后续画上去的,并不是羊皮纸原本自带。
我已经知晓,这是一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