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动物世界》和BBC探索频道外,我对蟒和蛇的了解,多是从小白口中得知的。
蛇与蟒虽然近似,而且是近亲,但是两者却也是有不小区别的。
蟒的体型远大于蛇,身体中端是主要的消化器官,所以会有比较奇怪的隆起,袭击生物时,以绞缠胸肺,致使生物无法呼吸而死。而蛇则更倾向于以毒液迅速麻痹猎物神经的方式击杀。
据我所知,世界上没有一种蟒蛇是有毒的。
但是现在,我的世界观显然被眼前这条巨蟒刷新了。
它的两颗獠牙中喷出的又臭又黄的液体,很显然是毒液,而且是腐蚀性极强的毒液。
刚才毒液所喷溅之处,两道如同烧焦的痕迹,愕然留在树木及土地之上,而我人正站在两道毒痕中间,哪怕稍偏一寸,也会被毒液喷溅到。
见自己逃过一劫,哪里敢有丝毫犹豫发愣,急忙转身便往树丛最密集的方向跑。
这就和在森林里躲枪弹一样,树木越是茂密,我被毒液喷中的几率越小。
蟒见我要逃,立刻腾出泥浆,紧追在我的身后,蛇信吐露的声音简直像是嘶吼一般。
蟒在森林中穿梭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它却有着极强的耐性,一旦蛇信锁定了某个猎物,机会追杀它到天涯海角。
我记得曾在一篇报纸上看过,某个巴西议员道亚马孙森林中倡导要保护森林树木,事前为了宣传,他和手下几个人亚马孙森林中拍摄宣传片,然而宣传片拍了一半。议员突然遭受树林中蟒蛇的攻击,手下几个人迅速击退蟒蛇,议员也只是受了轻伤没有在意,为了安全起见,议员当晚回到城里的酒店住宿。
可是第二天清晨,秘准备叫议员参加早会时,开门却发现一条被撑死的巨蟒,议员自然是在巨蟒的肚子里,人早已被闷死了。
后来经过调查,这
条巨蟒就是之前袭击议员的那一条,它的鳞片上甚至还有议员手下开枪时留下的擦痕。
光着一只脚在鬼蜮之森中走动已够困难的,跑起来更是三两步一道擦伤,可就算脚心再疼,我也不能有丝毫停顿,巨蟒就在我身后,完全不打算放弃。
我倒是知道一些躲避巨蟒攻击的技巧,比如说下水或者爬树等等。
可是这些方法只能对付普通的巨蟒,我身后的那条庞大大物,根本不吃这套。
巨蟒的确不会爬树,可体长超过十五米,抬起头就有两米高的巨蟒也根本不需要爬树,不敢我爬的多高,它只要一抬脑袋就能吃到我,甚至可以将树撞倒。
至于下水,也不是可行的办法。
既然被我引导泥潭中的是巨蟒而不是“鳗鱼”,说明那些张着锯齿一般牙齿的家伙,现在就还潜藏在河流之中,我一旦跳下水,立刻会成为它们的囊中每餐,估计连骨头都剩不下。就算没有“鳗鱼”,只有一米多深的河水,也不足以阻挡巨蟒对我的攻击。
此时此刻,我唯一能想到的保命方法,就只有回到营地,回到我的那一堆火旁边。
只要能熬到夜晚大雨降临之后,我便有生存下来的机会。
不论是蟒还是蛇,都属于冷血动物。一旦气温骤降,蛇和蟒便都会陷入体温过低的危险境地,这种情况下,蟒和蛇大多会选择撤退回巢,放弃继续捕猎。
虽然在追我的巨蟒足有十五米到二十米长,但是我想它的体型并不会改变它的体温,只要我能撑到暴雨来临,它一定也会选择撤走的。
至于明天它是否还会追杀我,根本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能过活一天算是一天。
带着这般想法,我拼命的冲自己的营地方向跑去。
我虽然没有上古图腾之力的加成,但是长年累月锻炼下来的动态视力却
没有退化。两旁的树木匆匆在我眼前滑过,但是树上的几号我去看的一清二楚,我离营地已经很近了。
忽然,我脚步停了下来,因为身后追我的巨蟒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越是快到安全的地带,人越容易陷入视觉盲区,忽略身边的危险。
我必须要停下来确认蟒蛇的所在,才能继续靠近自己的营地。
它哪去了?巨蟒的速度只比我慢一点,就在一两分钟前,它还紧紧追在我的身后,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它吐信的声音。
忽然,我视线余光所能看见的一棵树,树皮就像是裂开了缝隙一样,转瞬之间,裂开的“树皮”扫住我的腿,像是击打桌球一样,将我撞滚出去十几圈。
将我撞出去的自然不是什么“树皮”而是那条蟒蛇的蛇尾。
我竟然忘了蟒蛇一个重要的习性,它身上的蟒皮是绝妙的伪装色。
蟒蛇大概是注意到了我要去的方向,提前一步将身体缠在树上,正好巨蟒的蛇鳞与树皮的纹理接近,如非离进去看,是看不出破绽来的。
如果我刚才直接跑向营火位置,恐怕藏在树后的蟒会一口咬出,将我吞到肚子里。
然而我虽躲过了蟒的暗算,却还是被它的尾巴扫到,小腿被击中的位置,立刻充血肿胀起来,我试着站起,却是刚一脚碰地面,人便因为剧痛再次摔倒。
也许我的小腿已经断掉了,我这样想着,双手抓着地面的高草拼命的拉拽自己的身体向前。只是草还不够,我便抄起一旁的木枝,戳在地上拉动自己。
营火就在眼前,我已经很清楚的看到跳动的火焰,那对我而言,如似生命之光。